第(2/3)页 “说的也是。”李伴峰躺回床上,心里总觉得烦躁,翻来覆去睡不着。 没过一会,他又坐起来了:“还得去看看,他要是跑了倒还好,就怕他对我地界下手。” 李伴峰带上一堆法宝,出了随身居,一路飞奔朝着大山跑去。 这一跑起来,李伴峰心情平静多了,转眼之间到了山脚下,李伴峰刚一停住脚步,判官笔说了一声:“这么快?” 我是八层旅修,快不是正常的么? 这种事也值得判官笔说了三个字? 手套道:“当家的,今天跑的确实是快,我在你衣兜里待着,都不敢乱动,生怕被你甩下来。” 李伴峰活动了一下膝盖,确实觉得双腿特别有劲儿。 他刚想上山,忽听一声雷响。 轰隆隆! 李伴峰打了个寒噤。 这么大个人,不至于被打雷吓着,可这个寒噤是怎么回事? 初学技法的时候,李伴峰还记得车夫的教导,趋吉避凶的要领在于心细,旅修行千山过万水,每走一步,都得掂量着自己的性命。 虽然没有感知到危险,但李伴峰决定今夜暂时不上山。 可不上山,怎么才能傅泰岳的状况? 只要防住他偷袭就行,李伴峰决定在地界上转一圈。 …… 快到天亮,李伴峰才回来,唱机埋怨道:“相公呀,怎么去了这么久,你昨天才在家里待了几个钟头? 八层的宅修哪能像你这样?多亏咱们家老爷子忙着修车站,要不然非得和你打一场。” 李伴峰擦去一身汗水道:“我放心不下,在地界上转了转,今天白天我在家里待着。” 一觉睡到中午,李伴峰又待不住了,他就想出去走,找了个借口又出门了。 老爷子忙活着车站的事情,也确实没心情理会李伴峰,李伴峰先去开荒的地块看了一眼,楚二和老牛各自带着人手在地块上休整。 他们双方做了约定,每天只打一下午,其余时间各自歇息,彼此不偷袭,更不能打对方伤兵。 楚二发疯的时候很吓人,但定下了规矩,执行的也很到位,离开战不到十分钟,老牛这边阵型还不齐整,楚二带人静静等着,完全没有偷袭的想法。 等开战之后,双方依旧不分上下,李伴峰没有久留,回随身居拿了作画的用度,再次去了山上。 这次没打雷,现在上山应该安全,山里湿气比昨天还重,李伴峰带的画纸都被打湿了不少。 在山上绕了十几圈,李伴峰终于找到了傅泰岳,手被衣袖盖着,笔尖露在衣袖外边,袖子上沾了不少墨汁。 昨日那幅肖像画不见了,或许已经完稿了,他又画了一幅新作。 这次画的是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身边摆着笔墨砚台,双眼之中满是憧憬。 可傅泰岳还是没有画手,李伴峰依旧分辨不出画中人的动作。 钟摆和洪莹都说过,画手是门硬功夫,可凭傅泰岳的实力,应该不会在基本功上出问题。 “傅老先生,你一直不画手,是有什么缘故么?” 傅泰岳沉默许久道:“画道的心境,你领悟了么?” 现在就说心境,是不是早了点? 况且我也没打算入画道。 李伴峰不急着搭坡儿,先专心学习绘画技巧。 他让手套帮他带了书桌、纸笔和砚台,一边学,一边练。 快到中午,李伴峰觉得今天学的差不多了,让手套收了书桌,给老先生留了一百大洋。 普罗州的知名画家,学费值这个数,学画给钱,顺理成章,搭坡这件事,不一定非得靠嘴皮子。 这老先生在这荒山野岭,平时有东西吃么? 李伴峰拿了两个罐头放在了傅泰岳身边,独自一人下山去了。 傅泰岳一直盯着自己的画作,盯了几个钟头。 到了晚上,他用一个瓷盏,接了点露珠,想放进砚台里边研墨,又有点舍不得。 他把瓷盏放在嘴边,眼神之中满是渴望。 画中的男子对傅泰岳道:“不能喝呀,千万不能喝。” 傅泰岳张开嘴,把水倒进了嘴里。 画中男子提醒道:“不能咽下去,赶紧吐出来!” 傅泰岳含了一会,又吐了出来。 他看了看地上的罐头。 这次他真的忍不住了。 画里的男子又道:“不能吃,一口都不能吃,吃了就完了。” 傅泰岳道:“就这么等着活活饿死,不也是个完么?” 画中人男子道:“能多活一天是一天,或许还能冲下山去呢?” 傅泰岳摇头道:“下不去了,下去也没用了!” 他用牙齿直接啃开了铁皮,把罐头里的肉和汤全都倒进了嘴里。 他嚼了很久,但这次没舍得吐出来。 他吞了下去,随即又啃开了另一个罐头。 画中人不住的叹气,却也无可奈何。 …… 当天晚上,李伴峰又在半夜醒了过来。 唱机打着哈欠道:“相公呀,你又睡不着了?” “我还是想出去看看。” 洪莹打着哈欠道:“这么折腾下去,都成心病了,改天和老爷子商量商量,放我出去,把那画家打死就省心了。” 说话间,李伴峰已经收拾好东西出了门。 李伴峰走了好一会,唱机觉得状况不对:“莹莹,我有事问你。” “又问什么?”洪莹不耐烦道,“他闹完了你闹,还让不让人睡了?” “相公为什么总想着往外跑?” “他外边有相好的了,你气不气?” “你看他的样子,是不是要晋升了?” “升什么升?”洪莹哼一声道,“他刚升了八层,你当修为那么好赚?” “修为,好赚……”唱机思忖良久,忽道,“可能真是赚了不少修为,那山可能不是画出来的!” 洪莹没理解:“不是画出来的,还能是哪来的?” 哪来的? 唱机一时间也想不出来。 “老爷子,”唱机呼唤道,“你先把那疯汉叫回来。” 随身居没有回应。 洪莹道:“他一直忙着修车站,昨晚一夜没合眼,白天还忙活了一整天,现在睡得正香,你哪能叫的醒他?” “修车站,大车站……天心石,我说怎么这么巧!”唱机喊道,“不好了!老爷子,快起来!把那疯汉叫回来!” …… 李伴峰上了山,一路走,李伴峰一路自言自语:“必须查明他来意,否则睡觉都睡不踏实!” 判官笔道:“真是因为他?” 不是因为他? 那还能因为谁? 满山遍野,绕了将近一夜,走了不知多少里,李伴峰终于找到了傅泰岳。 昨天画的中年人也完稿了,今天画出来的是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者,正是傅泰岳本人。 这次他还是没画手。 李伴峰看了看傅泰岳本人的手,他手背在身后,遮在衣袖里边,从外表看,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从前两次接触来看,傅泰岳城府很深,搭坡这事儿千万不能着急。 李伴峰摆上自己的书桌,安安静静作画,等了一个多钟头,傅泰岳开口了: “十年,只能换来一层修为,修行之路实在太艰难。”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