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带着他的人离开。 见他们离去,此人无奈,心里面又憋火,千赶万赶,还是来晚了一步,周学文已经被杀,望着瑟瑟发抖的牢头,怒火中烧,冲了上去,狠狠的踹了几脚,出口恶气,匆忙带人回去复命。 天机阁。 大殿中。 崔阁老面无表情的望着坐在对面的裴才华,俩人相隔一张桌子,就在刚才,他将何文宣派出去,裴才华便来了,送来一堆无用的奏折,让他批阅! 平日里面。 各种手段都用过了,想要让他将奏折送来,鸟都不鸟他,将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虽然天机阁的位置,比六部更重,职权也大,但想要拿下他们,难比登天!除非有夏皇的命令,要么裴才华犯事被他抓到,才能将他搞下去。 不然尚书不鸟你,和你对着干,顶多拿捏一下,各种程序上面卡他们,再在朝堂上面让他们丢脸等。 除此之外,并无硬性的伤害。… 一般的情况下,没有尚书会这样干,一旦将阁老得罪狠了,对方阻止自己入阁,难度呈几倍增加。 崔阁老没有推出何文宣之前,他们的关系,还没有这么僵,随着他想要让后者上位,进入天机阁,阻断裴才华的上升之路,关系直接恶化,各种手段,接二连三的用了上来,一次次交锋,双方各有胜负,但崔阁老占据着身份的便利,稳稳的压他一头。 没想到他这次这么狠,居然借助太子的人,想要斩自己的一臂,若让裴才华办到了,对他的威信,将是致命的打击! 裴才华端着茶杯,茶盖轻轻的荡着,悠然自得的喝了一口,头也不抬:“崔阁老这是年事高了,拿不动笔了吗?本官将奏折送来半天,你居然未动一下。” 崔阁老并不恼,笑眯眯的,撸着胡须,挖苦道:“岁月不饶人,不服老不行!不像你们这些小年轻,办事能力强,冲锋在前面,数十年如一日,难为你了。” 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一名属下疾步走了进来,在崔阁老的面前停下,望了一眼裴才华,见他像黏皮糖一样待在这里不走,附在崔阁老的耳边,以手掌挡着,压低着声音,将学士殿那边的情况说了一遍。 不等他离开,又有一人进来,似乎商量好的,此人正是刚才在刑部大牢的那人,将周学文已经死了的事情禀告! 裴才华笑了,将茶杯中的茶水一口喝完,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面,接着崔阁老刚才的话,说道:“十年磨一剑,越磨越锋利!不像有的人,都成老糊涂了,德不配位,连自己的人也保不住。” 崔阁老脸上的笑容消失,冷冷的望了他一眼,从椅子上面站起来,一言不发的向着外面走去。 事情闹到现在,裴才华也出面,想要将张荣华和丁易拿下,必须要有都察院的文书。 但都察院的地位很重,与大理寺等部门,与六部持平,在那边他没有可用的人。 就算有,此刻也不敢用! 只要他敢用,裴才华就敢去陛下那里参他一本。 裴才华跟上,和他一起,向着御书房走去。 心里讥讽,好戏才刚开始,老家伙这次你丢人丢尽了! 到了御书房。 崔阁老面无表情,问道:“陛下在里面?” 肖公公应了一声! “老夫有急事求见陛下!” 肖公公点点头,转身将殿门推开,进去以后,再将殿门关上,将外面的情况禀告一遍。 一会儿。 得了夏皇的旨意,从里面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陛下请俩位大人进去!” 大殿中。 “老臣见过陛下!” 俩人行礼。 夏皇在批阅奏折,头也不抬,像是没看见他们一样,太子也在,在边上研墨、学习,已经有一段时间,见他们来了,心里面已经猜到所谓何事。… 刚才吴锦绣已经将事情传来,他想出面,但父皇没有开口,走不了!只得继续学习,心里替张荣华捏了一把汗,很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如今裴才华也来了,看来他也参与到此事中,应该和张荣华有关,提着的心,稍微安定一些。 见到夏皇的态度。 崔阁老心里面一沉,换做之前,自己每次前来,都是赐座、上茶,询问何事,但现在连头也不抬一下,有种不妙的感觉! 心里面不解,一个张荣华值得让陛下高看?就算他是太子的人,犯了错,难道不该处罚? 想不通! 夏皇不开口,他们接着等。 半响。 夏皇放下笔,太子急忙接过,挂在笔架上面,深邃、威严的眼睛,蕴含无上皇者威压,只是一眼,便压迫的他们喘不过气来,面无表情的问道:“找朕何事?” 崔阁老不妙的感觉变重,夏皇的态度太不正常,声音很冷,比以往冷漠多了! 无论如何去想,都想不明白! 只好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实话实说。 夏皇不是昏君,也不是老糊涂,以他的权势,宫中发生的事情,岂会不知道? 再者。 这么多年下来,他已经摸清楚了夏皇的脾气,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讨厌别人说谎,或者添加私货。 那些敢这样干的人,下场很惨,坟头的草都能做几锅米饭。 “将他们带来!” “诺!” 魏尚应了一声,转身向着外面走去,吩咐肖公公带着人皇卫去一趟,将他们全部叫来。 学士殿。 追到现在,丁易也累了,他真的跑不动了,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停下脚步,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怒指着何文宣,接着骂道:“老东西你只会跑?” 何文宣也不好受,间隔数十步,扶着柱子喘着粗气,心里面疑惑,不是说这个废物的身体很差?怎么追了老夫这么长的时间? 压下心里的狐疑,怼道:“有本事你接着追!” “草!老子就不信追不上你。” 撸起袖子,丁易再次追了上去。 这时。 肖公公带着人皇卫赶到,叫道:“住手!” 丁易下意识回头,见他来了,还有带来的人皇卫,停了下来,没有再动,分寸拿捏的很好。 走了上去,在众人的面前停下。 肖公公望了张荣华一眼,见他没有受伤,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有郑富贵这层关系,将他看成了自己的后辈,毕竟就肖幂一个孙女,未来她和郑富贵成亲以后,就是一家人,得多扶持,沉声说道:“传陛下口谕,张荣华、丁易、何文宣、李道然、任梁、钱文礼、荣清贵和岳衡,全部过来!” 转身离开,向着外面走去。 张荣华走了过去,在丁易身边停下,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面,将一道玄黄真元打入他的体内,调养他的身体,问道:“能撑住?”… “哥,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还有点喘,并无其它不适。” 张荣华点点头,招呼一声:“走!” 一群人向着皇宫走去,到了御书房外面停下。 没有夏皇的命令,没有人敢私自进去。 很快。 肖公公从里面出来,道:“张荣华、丁易、钱文礼、荣清贵和岳衡进殿!” 几人进入御书房,其他的人在外面候着。 “见过陛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荣华感觉夏皇的目光,在自己和丁易的身上,逗留了一下。 夏皇道:“抬起头来!” 众人抬起头。 夏皇拿起御案上面的奏折,砸在钱文礼的身上。 这份奏折,正是送往刑部的那份奏折,已经被拿了回来。 钱文礼急忙将奏折捡了起来,装作不解,心里冷笑,好戏终于开始!将奏折打开,望着里面的内容,表情拿捏的很到位,吃惊、不敢置信,急忙转过身体,指着荣清贵喝问:“这是怎么回事?” 荣清贵忽然感到不妙,接过奏折,望了一眼,吓的魂飞魄散,急忙跪在地上,辩解:“陛下!这份奏折与臣交给岳衡的不一样,上面的内容被人更改过,又或者是假的。臣记得,钱大人交给臣的奏折,记载的内容是“将周学文关押在刑部大牢”!” 再将奏折递给岳衡。 看完。 岳衡比他好不到哪去,更加的不堪,第一时间跪在地上,替自己辩解:“荣大人说的对!他交给臣的奏折,内容不是这样。” 望着张荣华,厉声喝斥。 “是他!一定是他擅自将奏折调包,假传命令,置周学文于死地!” 见众人的目光望了过来。 夏皇并没有开口,依旧和刚才一样,面无表情,从脸上看不出一点内心的想法,张荣华上前一步,将留音石取出,沉声说道:“真相如何,一看便知!” 魏尚从高台上面下来,从他的手中接过留音石,走到高台,输入一点真元进去,里面的影像显露出来。 张荣华和岳衡的对话,还有奏折的内容转变,记录的很全。 岳衡慌了,这次是真的怕了,冷汗将他整个人打湿,怒指着荣清贵,喝道:“你为什么害我?” 荣清贵也好不到哪里去,面对他的职责,再指着钱文礼:“是他!是钱文礼交给臣的,臣只是奉命行事!” 钱文礼大怒,怼了回去:“胡说八道!你自己刚才也说了,本官将奏折交给你的时候,只是将周学文关押在刑部大牢!再者,从一开始,你就和他有仇,他们在藏书殿的时候,命人将杂殿的破旧书籍送去,刁难他们,让他整理,还规定时间,见他在限期内完成。一计不成,便再施一计,故意将本官交给你的奏折调包,想要置他于死地!事到临头,你还想狡辩不成?” “你、你……”… “你什么你!真相在此,还不快点认罪!” “我和他原本没仇!你告诉我,大皇子想要斩断太子的一臂,将张荣华雪藏!让我将杂殿的破旧书籍送去,见他们卖xx画赚钱,将自己珍藏的山河社稷图取出,让我拿过去,让张荣华临摹,以他的画技,画出来的山河社稷图,更上一层楼!阴差阳错之下,被丁易毁了,将怒火发泄在我的身上,对我拳打脚踢。今日他过来,你便让我将奏折送去,还说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钱文礼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这畜生!竟然将什么都说出来了,将他往死里面逼,心里也真的怕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计谋被张荣华看破,还被留音石记录下来,想到这里,恨死了荣清华和岳衡,这俩个猪队友,将老子坑惨了。 但现在绝对不能认,无论如何,也要想方设法的蒙混过关,大皇子那边也指不上了,事情摆在了明面,牵扯出这么多的人,你让他怎么捞人? “放你娘的狗屁!本官行的正、坐的端,一身正骨,又岂会干如此卑鄙的事情?还有大殿下,光明磊落,待人温和,视兄弟于手足,岂会没有容人之心?你就算想推卸责任,也得找一个好点的理由!” 荣清贵急眼了,鼻孔都在喷火,理智全部被怒火取代,怒吼一声:“你特娘的才在放屁!老子这些年来,替你鞍前马后,办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帮你贪了多少钱,你特马忘记了吗?真以为老子一点后手也没有留下?”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钱文礼一定毫不犹豫的将他千刀万剐! 本以为这家伙没什么心眼,顶多比猪聪明一点,没想到和他玩阴的,居然留一手! 这事要是被坐实,就算从周学文的案子中摘出来,他也得死! 撸起衣袖,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怒吼:“敢污蔑老夫!去死吧!” 狠辣的踹在他的脸上,纵身扑了过去,骑在他的身上,拳打脚踢,招招致命,奔着要害,想要杀了荣清贵。 荣清贵早就到了爆发的边缘,见他还敢揍自己,火药桶爆炸,顾不得这里是御书房,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将他的两颗门牙打飞,翻身骑了上去,狠辣的揍着。 他比钱文礼年轻,体力又好,瞬间占据着上风,压着钱文礼暴打! 听见里面的动静,外面的人皇卫,以最快的时间,推开殿门冲了进来,佩剑在手,将大殿围了起来。 但夏皇没开口,迟疑了一下,继续围着。 张荣华看的津津有味,撕逼大戏,还是在御书房,这可不是常有的,认真的看着,很过瘾!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都能从五龙御灵腰带中,取出一个西瓜,边吃边看。 闹的差不多了。 夏皇手掌一挥,人皇卫上前,将他们分开,扣着手臂,押在地上,脸贴着地面,模样很惨。… “将他们带下去,严刑审问!” 人皇卫押着三人离开。 解决完周学文的案子,夏皇挥挥手,魏尚有数,从高台上面下来,让肖公公将何文宣等人叫进来。 “见过陛下!” 御书房中刚才发生的一幕,随着人皇卫推开殿门冲了进去,他们也看见了,见到事情以这种结局收场,钱文礼三人被拖走,心里一慌,害怕自己也落个这副田地! 夏皇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望着丁易,道:“将事情说一遍!” 丁易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包括自己追着何文宣打的一幕。 听到这句话。 夏皇眼角深处精光一闪而逝,看来那门功法真的行! 目光落在崔阁老的身上。 崔阁老也没有想到,居然以如此戏剧性的一幕结束,大皇子居然敢借他的手,想要除掉张荣华,让他和太子死斗,心里怒火滔天,但眼下先得将这关过去。 “派任梁去学士殿拿人,老臣考虑不周!请陛下责罚。” 夏皇道:“贬任梁为庶民,任家永世不得为官!” 人皇卫冲了上来,粗暴的按着他的手掌,将他的官帽摘了,向着外面拖去。 任梁急了:“臣错了,恳请陛下网开一面!” 崔阁老低着脑袋,隐藏在衣袖下面的苍老手掌,死死的握在一起,脸面丢大了,连自己的人也保不住,这对他的威信,是巨大的打击! 望着何文宣,迎着夏皇望来的威严目光,前者心里一慌,身体下意识的弯了几分,转念一想,自己没错,只是去了一趟学士殿,难不成因为这,就将自己贬为庶民? 不可能的!他可是从二品的大员,真这样干了,岂不是坏了规矩? “丁易拿着真龙令,你也敢跑?” 扑通! 何文宣这次是真的慌了,居然漏过了真龙令,脑袋贴着地面,认怂:“臣知错!” “揍他!” 丁易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居然让他揍何文宣?狐疑的望着夏皇,试探的说道:“陛下……” 看到他的眼神,丁易明白了,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这个命令前所未见,不过他喜欢! 撸起衣袖,走了过去,何文宣吓的双手抱头,躲不掉,老老实实的挨揍吧! 心里面屈辱,也很不解,陛下为何让他揍自己? 难道自己堂堂的二品大员,还没有一个废物强? 飞来一脚,踹在他的头上,将何文宣踹翻在地上,打断他的思考,丁易冲了上去,一边揍,一边破口大骂:“草!你特马刚才不是很嚣张?叫嚣着让老子追,是不是以为老子身体弱,追不上你,故意气我?有本事,你现在再跑个试试!” 拳打脚踢,疾风暴雨般的攻击,疯狂的招呼上去。 半响,气出了,他停了下来。 来御书房的时候,有张荣华留下的那道玄黄真元调养,再加上身体恢复了一些,暴揍也没有累倒,只是喘气重了一点。 夏皇将他的表现看在眼中,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可以确定,涅槃至尊生生功真的有用! 挥挥手。 何文宣如临大赦,慌忙的滚了出去。 望着崔阁老,夏皇沉声说道:“用人不当,罚三个月俸禄!” “老臣遵旨!” 识趣的离开。 见事情已经解决,裴才华也不敢再待下去,跟着退下。 人都走的差不多,只剩下太子,夏皇道:“跟朕学了一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儿臣告退!” 太子不解,张荣华他们都在,为何叫自己离开?但不敢问,恭敬的退了出去。 殿门关上。 夏皇告诫:“下不例外!” “臣明白!” 张荣华知道他指的是假奏折除掉周学文的事。 “丁易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上前让魏公公号下脉。” 丁易上前,将右手伸了出来,魏尚走了下来,扣着他的脉搏,认真的号脉,心里震撼,面上不变,一会儿收回了手掌,欣慰的说道:“好了很多,再有十天八天,应该能恢复过来。” 张荣华接过话题:“臣创造出来的涅槃至尊生生功,若是有灵药辅助修炼,效果更加!不过服用之前,一定要有人守着,如果药力过大消化不了,及时化解。” “下去吧!” 俩人离开。 等到殿门关上,魏尚激动的说道:“恭喜陛下!寿命增加有望,还能让体质变的更强。” 没了外人在场。 夏皇不在藏着、掖着,面露笑容:“朕也没有想到,他创造出来的功法,效果如此的强!有丁易这个例子,心里也踏实了。” 话锋一转。 “老六的牌位收起来了吗?” 魏尚应了一声。 “不管怎样,终究是朕的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可惜,他终究选择了朕最不愿意看见的路。” 魏尚知道夏皇的良苦用心,将六皇子禁足,一得一失,虽然失去了很多,但他能够安稳的活下去。 若不然。 长羲公主的案子破了,真相大白,就解开他的禁足,可陛下未提起一个字,便是此意。 /110/110531/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