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然后,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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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谈烟睡到中午十二点,醒来后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她往枕边一模,看了一眼手机,安静得不像话,江骋还是没有回她消息。

    谈烟又发了条信息过去[人呢,是太忙了吗?怎么都不回我信息。]

    起床后的谈烟感觉自己头重脚轻,喉咙也有些疼,只得灌了好几口水。吃完午饭后,每一个嘉宾都接到了一个任务——丛林冒险。

    录制时间是从下午的三点开始,嘉宾们按照自己挑的线路走,以及通过节目组给的线索,最后穿越从林。

    最先完成任务的可以挑选自己晚上要住的房子。

    由于任务难度系数升到最高,节目组给了每一个嘉宾一个向场外求救的机会,在这期间,你可以使用它。

    谈烟听到这个任务,差点没给导演跪下!

    这个节目不是来为她圈粉的,而是天生和她相克,来治她的。

    谈烟方向感最差了,结果给她这么一个任务。

    出发前,谈烟涂了一层又层的防晒,她绝不能让自己有一丁点被晒黑的机会。

    换上迷彩服后,谈烟也是浑身不适应。

    这个料子也太硬了,而且穿上她身上,又肥又宽,真的不好看。谈烟对着镜子里朴实无华的自己叹了一口气。

    她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到光彩照人的模样?

    抱怨了两句后,谈烟同节目组一起出发,来到迷雾丛林后,她们各自挑线路,各自为生。

    卢秋琳看了一眼谈烟,开玩笑道:“加油啊,小孔雀,你是最差的!”

    “你是最丑的。”谈烟红唇微张,毫不客气地说道。

    “……”卢秋琳。

    随着太阳往西边移,他们各自分散,走在丛林里。一开始谈烟精力尚存的时候,心态还挺好的。

    后面拿着地图,怎么转都回到了原地,她就有些抓狂了。

    谈烟开始同一路跟拍的摄影大哥打招呼,试图从他身上得到点帮助。

    “摄影大哥,你这边北边在哪吗?”

    “这个红色的线是怎么回事?”

    “你就行行好,我真出不去。”

    摄像大哥举着相机,严格遵循自己的职业操守,一直在保持着一言不发的状态。谈烟有些泄气,只能自己边看边走。

    日落沉沉,大片橘红色的阳光照在这片一年四季都常青的森林里,连叶子都在灼灼发光。

    整整两个半小时,谈烟还没有走出来,反而越走越偏。她走的小道,荒草枝叶都快有她整个人那么高。

    谈烟的脸上和脖子上已经被锋利的棘叶已经刮伤好几个口子,她的脑袋越来越沉,体力也越来越跟不上,她已经丧到怀疑自己随时会死在这片荒野丛林中。

    谈烟终于放弃靠自己能走出丛林的荒谬认知,她打了葛亦今的电话,电话响了没两声就通了。

    “喂,宝贝,怎么了?”

    “亦今,是这样的,我在录一档综艺,需要场外求助,我迷路了——”谈烟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啊——可是我人在国外出差,一会儿就要上台发言了。”葛亦今看了一下手表,问道,“宝贝,你怎么不找你老公呀?”

    一提到江骋,谈烟紧绷着的神经被刺激了一下,她的声音有些委屈:“才不要,他一直看不起我,觉得我受不了这个苦,还让我回去。”

    “而且,他突然不理我了,我不想找他,”谈烟的嗓音有点哑,她正要说话,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喊葛亦今上台,她改口道,“我没事,你先去忙。”

    谈烟继续向前走,脑子里想了一圈,感觉自己的交际圈太窄了,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求助的人。

    她走着找出路的时候,脖子好像被一只虫子蛰了一下,不出五分钟,红色的疹子开始在她脖子蔓延。

    又痒又难受。

    她实在撑不住了。

    谈烟慢慢蹲了下来,打了江骋的电话,期间还一直抓着自己的脖子。

    谈烟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江骋已经出差到西安的分公司,开着重大的会议,上百人等着他裁决。江骋正要发言的时候,手机发出震动声。

    他看了一眼来电,不知道怎么的,江骋觉得他要是不接这个电话,他可能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江骋点了接听,走了出去,站在吸烟区,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喂。”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只传来沙沙的电流声,江骋以为谈烟在跟他闹脾气,声音放轻又掺着点无奈:“谈烟?”

    江骋声音传过来的温柔和安心,终于把谈烟的心里防线给击溃。她开始对着电话小声地哭泣,没有说一句话。

    谈烟的哭声很小,像是一个脆弱的受了委屈的小孩,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呜咽声。她的声音像一条细线,来回地拉扯地江骋的心。

    高中的时候,她的眼泪,像金豆子,一串接一串,经常来得凶猛。每次两人吵架,或者谈烟不得理要撒娇时,她就哭,江骋每一次都拿她的眼泪没办法,最后选择妥协。

    而现在,说实话,再重逢,江骋没有见过谈烟哭过    。

    谈烟的哭声断断续续顶传来,将江骋心里的烦躁和不安放大。他不知道谈烟发生了什么,但此刻他又不在她身边。

    “烟,发生什么了,不要哭。“江骋的语气诱哄,十分有耐心。

    江骋的“不要哭”让谈烟一瞬间感到崩溃,她再也不想伪装坚强了。

    录制的这些天,脚受伤,被人耍,被看轻,被排挤,录制时间推迟。因为江骋的这句话,谈烟受到的这些苦和委屈被放大,她终于坚持不住,抽噎道:“我再也不想录……这个……破节目了,我在丛林里迷路了……出不去……前几我脚都磨破了,还……被人挤兑。”

    “江骋,我被虫子咬了呜呜呜,我好难受,我要回家。但是这个是……场外求救……你要告诉我怎么走出去。”谈烟说话断断续续,逻辑已经颠三倒四。

    不知道是谈烟的“我好难受”还是“我要回家”,这其中的哪句话刺激了他的神经,他的心被一把钝刀来回割着,有些生疼。

    “好,不录了,我马上过来,”江骋语气温柔,他闭了闭眼,听到谈烟的哭声,内心越发地焦躁不安,“烟,你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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