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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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伊拉克巴士拉,这是法国巴黎。

    赵小柱在片刻的震惊之后就被面前斜刺冲出来的路虎神行者越野车给逼停下,他准备倒车快速逃离。他的身上没有武器,而且这些人也是法国政府特工,他不能跟他们发生冲突。这是苗处给他规定的底线,不可逾越的底线。

    一旦发生冲突,sdece五局特工会血债血还,国际刑警也爱莫能助。

    但是路虎越野车上跳下的不是彪悍的法国特工们,而是一个身材苗条的阿拉伯女孩。她对着赵小柱高喊:“该死的!快上车,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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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处盯着监视器,指着那个看不清楚脸的女孩:“那个人是谁?”

    技术员在电脑前紧张工作着,截图放大脸部处理:“我在找!”

    虽然这个来自挪威的技术员动作很熟练,相信他的水平也不会低,但是得到清晰的图片还是需要几秒钟时间。而赵小柱则没有更多的时间考虑,因为他现在就在生死关头。周围汽车的马达声此起彼伏,失去同伴的科西嘉壮汉们血红眼睛,肯定不会给他任何解释的余地。

    赵小柱不再犹豫,跳下奔驰g500越野车,两步就跳进路虎的副驾驶位置。阿拉伯女孩冷峻地从后座提起一个挎包,甩到了奔驰g500越野车的底盘下面。赵小柱大惊失色,他当然能想到里面是高爆遥控炸弹。

    阿拉伯女孩利索地开车掉头,离开现场。她不时地瞟着车里粘在中控台上的一个小监视器,炸弹上的摄像头把画面通过无线传输到监视器,可以看见几辆车停在奔驰附近,特工们开门下车的腿,穿着皮鞋或者战斗靴。他们在以标准的战斗搜索姿势迅速靠近奔驰,越来越近……

    赵小柱高喊:“no—”

    但是已经晚了,阿拉伯女孩按下了手里的遥控器。

    “轰—”

    奔驰g500越野车飞上了空中,与此同时一团烈焰包裹着周围十几个特工伴随着钢珠和弹片飞向四面八方……

    赵小柱回头看着后面远处的烈焰,一个特工在哀号,浑身都是火,往外爬着。人类的身躯就是如此脆弱,即便你满身武艺又能如何?什么样的硬汉其实都是肉做的,练得再壮也会死得很惨。

    苗处看着监视器上的又一次爆炸,睁大了唯一的右眼。

    cameron指着监视器上正在脱离监控范围的路虎越野车:“那肯定是响尾蛇!只有他才会这么凶残狡诈,会在车上留下遥控炸弹!我们要不要组织力量,歼灭他?!”

    孙守江着急地:“那是……”

    “不要!”苗处断然说,“我们不能去歼灭他!”

    “为什么?”cameron纳闷儿,“这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守在这里,就是为了今天!”

    苗处转身,看见了那些整装待发的别动队员。他们已经在衬衫外面套上了胸前佩着国际刑警徽章的防弹背心,戴着头盔,手持m4a1卡宾枪等各种武器。眼神里面都是跃跃欲试,准备出去抓获或者灭掉这个杂碎。

    孙守江看苗处,嗫嚅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苗处瞪了他一眼,孙守江立即恢复了常态,但是还是担心地看着监视器上逐渐消失的路虎越野车。苗处看着cameron缓缓地说:“sdece在实施猎杀响尾蛇的行动,我们现在出去肯定是一场混战。如果我们和sdece交火,响尾蛇就会趁机逃脱。造成的双方冲突,我们很难善后。”

    这确实是一个很难反驳的理由。

    “那我们眼睁睁看着他逃脱吗?”cameron着急地说,“sdece搞行动是专家,但是对响尾蛇远远不如我们熟悉!他们不知道响尾蛇的手段,会丢掉他的!”

    苗处想了一下,说:“我们宁愿这次丢掉响尾蛇,也不能跟sdece一起行动!就算没有发生冲突,国际刑警跟sdece第五局合作,传出去我们没办法混了!我们在政治上要保持中立,绝对的中立!”

    这绝对是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

    cameron苦笑一下:“可怜的sdece,他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孙守江担心地看着苗处,苗处只是淡淡一笑:“我们的响尾蛇……他的新生活刚刚开始,静观其变吧。”

    路虎车进了市区,恢复了常态,混入车流当中。赵小柱还是心有余悸,阿拉伯女孩平静地开车。赵小柱不敢说话,他的心里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因为低头就看见阿拉伯女孩放在腿上的p228手枪,加装了消音器。赵小柱没有把握比她更快抓住那把枪,刚才那一幕心有余悸。她可比自己有经验,而且是相当的有经验,自己除了长得像响尾蛇以外,可没有他那样的经验与身手。

    “还戴着头套干什么?热不热?”女孩用英语说。

    赵小柱眨巴眨巴眼,摘下了头套,也撕掉了硅胶。眼睛还是蓝色的,所以看上去很怪异—一个蓝眼睛的华人。他不敢说话,因为此时一不留神就要露馅,就是杀身之祸。现在的情况也没办法通知苗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女孩拿出一包万宝路,自己叼住一根。

    赵小柱本能地拿出打火机打着,凑到她的脸侧—这不是响尾蛇的习惯,是赵小柱的习惯。在橘子胡同派出所,他不抽烟也要带火,因为高所随时都可能找不到火,然后高喊:“赵小柱—”他就得马上跑进去,给高所点烟。

    女孩诧异地转脸看他。

    赵小柱拿着打火机,额头在冒汗。

    女孩看着他,慢慢把烟凑到火上点燃了。

    赵小柱拿着打火机,一直到烧手才合上。

    女孩抽了一口烟,看着前方吐出烟雾。眼泪慢慢溢出她的眼睛,无声地滑落下来。

    赵小柱靠在座位上,尽量若无其事,其实心里面已经开锅了。

    “你从来没有给女人点烟的习惯。”女孩擦去眼泪,“你肯为我点一根烟,这些年……我没白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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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到她了!”

    挪威技术员兴奋地高喊。

    苗处走过去,那张女孩的脸部已经被截图放大,并且进行了分离处理。本来模糊的脸部变得清晰可辨,是个符合中国人审美的漂亮女孩。苗处俯下身子仔细看着,记忆当中没有这样的脸:“找到她是谁!”

    挪威技术员面前的三台电脑在疯狂运转,他看着不同电脑的相貌特征比对结果:“我们的资料库没有……fbi没有……mi5没有……ctu的资料库……该死,jackbauer又辞职了吗?他们的资料库得有一周没更新了,这是个幽灵杀手,她没有履行优秀恐怖分子的手续—没有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反恐机构登记!”

    苗处思索着,说:“她不是恐怖分子。”

    孙守江看他。

    苗处思索片刻,断然说:“比对一下法国儿童福利机构的资料库!”

    “她是巴黎圣母院的义务修女吗?”挪威技术员苦笑,“还是哪个孤儿院的福利义工?”

    “去做!”苗处命令。

    挪威技术员打开了法国儿童福利机构的资料库,这是没有密级的,任何人都可以查阅。照片输入程序,一秒钟都不到,出现了“符合”的信号。

    一张照片跳出来,就是那个阿拉伯女孩!

    laila,法国国籍,原籍科威特,出身科威特王室家族。1990年科威特遭到萨达姆执政时期的伊拉克军队入侵,父母惨遭杀害。八岁的laila被父亲的侍卫掩护出逃科威特,辗转到法国巴黎。laila毕业于巴黎大学戏剧系,现为巴黎keatsorphanage(济慈孤儿院)院长……

    “上帝啊—”挪威技术员目瞪口呆。

    “阿拉伯公主?福利院院长?恐怖分子?”cameron几乎要发疯了,“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没有天理了吗?”

    苗处很冷静:“查一下她的住址。”

    “跟响尾蛇的女儿在一个街区。”挪威技术员根据登记的地址调出地图。

    苗处指点着地图上laila的住址:“这是监控和保护他女儿的最好位置。”

    大家都看他,苗处唯一的右眼炯炯发亮:“我们监控了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找到响尾蛇埋伏下的保护者!这是我的疏忽,不可原谅!”

    “但是她……”孙守江指着照片上气质典雅高贵的美丽女孩,“她怎么会,怎么会被训练成恐怖分子……去保护响尾蛇的女儿呢?”

    苗处看着这个女孩的美丽笑脸,淡淡地来了一句:“爱情的力量。”

    “天啊!”孙守江痛心疾首,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嫉妒,骂出来都是汉语,“这他妈的……这么漂亮的女孩!这么漂亮的女孩!阿拉伯公主!—为了他死心塌地,被训练成职业杀手,去保护他……去保护他跟别的女人生的女儿?!”

    苗处没有丝毫的震惊。

    “这他妈的都不能用情种来形容了!”孙守江接着骂,“活脱脱就是他妈的一匹大种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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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ila右手拿着酒精棉,凑到赵小柱的脸颊残存的粘贴胶上。赵小柱的嘴角抽搐一下,但是还是没有敢动。laila细心地帮他擦去脸上那些难缠的粘贴胶,接着拿起热毛巾擦着他的脸。赵小柱一动不敢动,温热的毛巾覆盖在脸上,让他的恐惧一下子化解了。一直紧握的右手慢慢放松了,手心里面都是汗。

    laila擦拭着他的脸,很仔细,很温柔。

    赵小柱捏了一下腿上的肉,让自己能够时刻保持清醒。从接到前来巴黎的命令开始,他就没有合眼过,到现在已经几十个小时了。航班上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大脑一刻也没有停止转动。他当然紧张,这不是在橘子胡同派出所查暂住证,也不是分局联合行动检查夜总会、桑拿或者发廊什么的—这是去巴黎,去响尾蛇出没的地方!全世界的警察和特工都在寻找自己这张脸,那些电影里面才见过的詹姆斯?邦德们恨不得把所有的子弹都打在自己这张脸上……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而是危机四伏,随时可能死于非命!

    虽然孙守江提出了反对意见,但是苗处执意要对他进行这些实习考察。而苗处……就是苗处,他说出来的话不是意见,是命令—是不容违背的。于是赵小柱就开始了曾经梦寐以求的巴黎旅行,只不过没有盖晓岚的陪同……晓岚……

    晓岚在吻着自己的脸。

    一点一点……

    很轻柔,嘴唇很湿润。

    吻住了自己的嘴唇,舌头伸进来,像一只活泼的小鹿……

    赵小柱伸出双手抱住了晓岚,抱得紧紧的。他的眼睛闭着,泪水流下来……你一定很想我了,晓岚……芬芳扑面而来,却不是……

    晓岚的味道!

    赵小柱猛地睁开眼,推开面前的女人,急促呼吸着看着那张陌生美丽的脸。

    laila脸上带着眼泪,幽幽看着面前这个彪悍的男人。

    他留着独特的发型—脑袋两侧和后面的头发被完全剔掉,俗称“锅盖头”。这是美军游骑兵的小伙子们喜欢的发型,他们自认为是这支精锐军队当中最精锐的一群,桀骜不驯充满斗志……

    他的眼睛还是那样充满忧郁,带着淡淡的忧伤—2003年冬季的巴黎,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睛就是这样的……那天正在上课,门口出现了一个穿着褐色风衣和牛仔裤的华裔年轻男人,消瘦黝黑的脸庞,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laila是一个阿拉伯战争孤儿,大学毕业以后,个人出资办了这个阿拉伯孤儿院,主要收容战争当中成为孤儿的孩子们。海湾战争导致她的孤儿院差点人满为患,laila也累得够呛。laila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以德报怨,并没有因为伊拉克军队屠杀了自己的父母而不收容伊拉克孩子。

    “祖国。”

    laila坐在地板上,举起手里的阿拉伯语板。

    “祖国—”

    孩子们奶声奶气地学习着。

    “和平。”

    laila又指点下一个词。

    “和平。”

    孩子们还是奶声奶气地学习着。

    那个年轻男人站在门口,看着这些孩子们。他的眼睛充满忧郁,带着淡淡的忧伤。laila偏头看见了他,很好奇地用法语问:“先生,你有事吗?”

    “没有……”年轻男人笑笑,“我来看看他们……”

    “请问你是?”

    “美国人。”年轻男人低声说。

    laila仔细地看着他,他虽然穿着厚厚的外套,但是露出来的脖子粗壮。再仔细看他的仪表,身材挺拔,双手自然插在兜里,脚下是一双黄色的沙漠靴。laila看看孩子们:“你们先玩会儿吧,我去去就来。”

    她在孩子们好奇的目光当中走出去,那个男人也跟着过来。

    “你是美国军人?”laila问。

    男人点点头,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在手里揉着,露出了锅盖头:“我曾经是游骑兵,参加过‘伊拉克自由行动’。我在巴黎旅游,听说这里有一个阿拉伯孤儿院,我想来看看他们……战争总是会给他们带来伤害。”

    laila点点头:“你叫什么?”

    “mike。”张胜说。

    “进去和他们一起玩吧!”laila建议。

    张胜跟着laila进去,一起坐在地板上。那些可爱的孩子们围着他们,laila用阿拉伯语介绍说:“这是美国人—mike!他去过科威特和伊拉克,让我们欢迎他!”

    “美国兵!”一个孩子哭着指着他的脑袋,“他是美国兵!他杀了我爷爷—”

    孩子们都激动起来,纷纷爬起来躲闪到一边。

    张胜很尴尬,看着他们。

    laila着急地说:“他现在不是军人了,孩子们!”

    “美国兵!美国兵!”孩子们指着他喊。

    张胜突然用阿拉伯语说:“战争是一场灾难,无论对于美国人还是伊拉克人都是灾难。”

    laila和孩子们都没想到,他会说纯正的阿拉伯语。一下子都安静下来,看着这个坐在地板上的锅盖头前美国华裔大兵。张胜看着他们:“我有一个女儿,audemarie,比你们小一点。她的母亲julie也是阿拉伯人,和你们一样也是战争孤儿……我的女儿也有一半的阿拉伯血统。我来巴黎,是为了看望她们……也是为了看望你们……”

    laila惊讶地看着这个年龄并不大的华裔男人。

    “我也是孤儿,从小和julie在孤儿院长大。”张胜的声音很平淡,“我理解你们,也理解你们害怕我……但是你们觉得我像传说当中的六个脑袋能喷火的恶魔吗?”

    孩子们看着他,虽然他的脸上没有笑容,但是他的眼睛是真诚的。

    张胜也看着他们:“是的,我杀过伊拉克人……但是那是战争,我是战士,我要听从命令。我不想多说什么自由和正义,独裁和压迫……因为你们还太小,听不懂。说实话在战场上我也想不了那么多,我只是想活下来,也让我的兄弟们活下来……”

    他的眼中隐约有泪花,好像想起了什么悲惨的事情。

    “现在,孩子们。”张胜看着他们,冷峻的脸上浮出一丝微笑:“让我们为了战争当中的死难者,默哀一分钟……不管他们是伊拉克人,还是美国人……好吗?”

    他低下了自己的头。

    孩子们也低下了自己的头,嘴里念念有声。

    laila看着这个会说阿拉伯语的华裔男人,低下了头……

    课后,laila跟张胜走在孤儿院的草坪上。张胜拿出一张支票,上面是三万美元:“这是我在军队的积蓄……是参加伊拉克自由行动获得的战争补助,很遗憾我花了一部分。我委托你,给他们。”

    “你不是还有家吗?”laila说,“你有家庭需要抚养。”

    张胜淡淡一笑,塞在她的手里:“我现在为美国政府工作。我有足够的报酬给女儿抚养金,这些是交给那些孩子们的。”

    “你们离婚了?”

    “我们就没有结过婚。”张胜苦笑,“那是一个错误。那时候我们都还太小,我们才十五岁……孤儿院里面,很容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相信你也不会见得少,对吗?laila小姐?”

    laila想起自己的初恋,脸红了一下。

    “audemarie是我和她之间,现在唯一的关系。”张胜说,“我来巴黎,是为政府来做事的。这是顺便来看看她们,也来看看这些孩子们,支票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你刚从游骑兵退伍,现在为政府工作?留着军队的发型?而且有足够的报酬抚养女儿?”laila好奇地看着他的锅盖头,“还能到巴黎来旅行?拿一张三万美元的支票捐助给孤儿院?—mike,你不觉得这有点说不过去吗?”

    张胜低头想想,抬头笑一下:“总之,这是我在伊拉克的战争补助。我希望捐助给他们,其余的我不想说什么。”

    “我不能要来路不明的钱。”laila认真地说,“这张支票我还给你。”

    张胜叹息一声:“我确实是为美国政府工作……从事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譬如清理垃圾,转运货物之类的……”

    laila逐渐反应过来:“cia?fbi?”

    年轻的cia外勤特工张胜愣住了,看着laila没说话。

    laila笑笑:“我也是战争孤儿,mike。我对战争的了解,不会比你少多少。”

    张胜无奈,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她。名片上是cia的徽章,名字是normhooten。张胜认真地说:“我的钱,是干净的。是美国政府给我的,因为我为我的国家效命。这是我的卫星电话,24小时可以找到我。如果你需要,随时可以找到我。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声张,因为我的政府希望我是隐身人。”

    laila接过名片:“到底哪个名字是真的?”

    “你就叫我mike好了。”张胜笑笑,“在军队我是这个名字。”

    “我还在纳闷儿,一个前美国大兵,怎么能轻而易举找到我这个孤儿院。”laila笑笑,“现在我知道了,什么都瞒不过你这种人。”

    张胜伸出右手:“谢谢你,laila。我该走了,再见。”他注视laila的眼睛忧郁,带着淡淡的忧伤,随即转身走了。

    “门口有一家咖啡厅还不错!”laila在后面喊,“你不想请我喝杯咖啡吗?”

    张胜回头看她。

    “或者我请你也可以!”laila举起右拳挥舞一下,“你推翻了萨达姆,为我报仇了!”

    张胜纳闷儿。

    “我是科威特人!”laila笑着说。

    张胜也笑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得到阿拉伯人的感谢。”

    ……此刻,laila注视着面前推开自己急促呼吸的mike,流着眼泪:“你怎么了?”

    赵小柱稳定住自己,注视着面前的laila。他的心跳很快,喉结蠕动一下,随即声音颤抖地问:“……你是谁?!”

    9

    laila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响尾蛇。

    赵小柱冷峻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目光交织在一起,仿佛时间都搅拌在一起了一样。放在身边的桌子上的烛台还在燃烧着,窗户则早就被laila用油毡盖得严严实实的,外面看不见一点光亮。

    这个位于巴黎西郊的破旧谷仓里面充斥着一种好闻的稻草味道,还有一股暧昧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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