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四)-《容我放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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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羡确实有很长一阵子没去过荆焱的学校,前阵子兄妹俩闹过不愉快,算是十七年来吵得最凶的一次。

    主要起因说来也挺简单,五月份某日中午,她惯例去十九中找他吃饭,结果没在教室寻到人。当时也是闲着无聊,溜达一圈后,在翻修操场的树荫下见到了荆焱强吻小姑娘未遂的场景。

    能想象吗?

    她这病恹恹终年惨白着脸的美少年哥哥,居然会干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儿。箍着妹子的腰,恶劣地将人家压在树干上,完全不似平日里品学兼优的高冷校草。

    至于为什么会未遂,她通过良好的视力观察,发现小姑娘眼眶红红,满脸羞愤地别开头,最终还赏了荆焱一个措手不及的巴掌……

    很明显郎有情妾无意嘛。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上能对荆焱不动心的同龄少女,属实罕见。

    荆焱不似容淮,浑身上下透着股儿阴冷的味,虽然眼馋也只能望而生畏。一定要描述的话,她哥哥绝对是清高骄傲又完美无缺的优等生那类,别人家孩子的至尊模板,学校里妹妹们趋之若鹜的存在。

    她初中那会儿不懂事,恶趣味就是阅读别人趁荆焱不注意时硬塞到他书包里的情书,写得那叫一个情根深种痴情缠绵。

    总之,在荆羡的认知里,他的受欢迎程度是很离谱的。

    突如其来看他被女孩子恶狠狠拒绝,她当时就懵了,晚上回家后没憋住,冒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谓谓,你跟童茹玥摊牌了?”

    荆焱怔住,面上还顶着那个没褪去的浅浅手掌印,过了很久才慢慢开口:“你看到了?”

    荆羡点头,小心翼翼地试图给建议:“你暗恋人家那么久,干嘛不好好表白,何必玩霸道总裁的手段,不是每个女生都吃那一套。”

    她话刚落,就被他用力攥住了手腕,十成的力道,痛到眼泪都快飙出来。

    “你怎么知道?”荆焱何时对她这样暴躁过,平日里总是任由她作威作福,无奈地履行着早出生两分钟的职责。

    像是被彻底踩到痛脚,他皱着眉,漂亮的眼里划过狼狈,半晌,才冷着嗓子道:“你可真够可以,偷窥我日记。”

    关于这一点,荆羡绝对是被冤枉的,心急火燎解释是去楼下喊他吃饭,见他趴在桌上睡着,才无意中瞄了一眼。

    然而他已经听不进去了。

    这事儿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长期以来被她支配的恼火和秘密被窥见的迁怒让他口不择言,荆羡也被哥哥的态度伤了个彻底。

    后边放暑假,两人交谈更是没超过十句,彼此默认了漫长的冷战期,属于互不理睬的状态。

    正因为闹得这样不愉快,他今日能放下脸面特地来找她,荆羡还挺意外。

    只是说出的话可就不那么中听了。

    “你这两个月每周晚上最少出去三次,回回都是过了十一点才到家,我刚跳级升了高三没空管你。”荆焱冷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上楼梯,语调平静:“不过我有义务把这件事告诉爸妈,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此言一出,荆羡心都凉了。

    她也没追问他是从何得知,家里就一个帮佣,一个司机,谁是内奸已经不重要。

    现在的重点是她之后的行程要怎么办,她好不容易获得的独处机会,她千辛万苦追逐的少年,绝无可能中途放弃。

    荆羡急得很,一直跟着他,追到门边:“你别给他们打电话,我就是放假时候没注意门禁时间,下不为例成吗?”

    顿了顿,她又委屈巴巴地去扯他的衣摆:“求你了,谓谓。”

    荆焱没吱声,静静盯着她。

    作为双生子,小姑娘同他长得并不像,眼瞳是柔软的琥珀色,眼尾微微下垂,看人时娇憨又纯真。

    也不知是真知道错了还是被他的威胁给震慑到,此时泪意盈盈,全失了往日作威作福的嚣张,只留可怜示弱的讨好。

    荆焱的目光落到她的手上,小姑娘一鼓作气又晃了晃。

    “哥哥。”

    她这种一哭二闹三撒娇的方法,永远奏效,即便荆念这种杀伐果断的大魔王也难以幸免,更勿论是他。

    荆焱没来由地烦躁,拎着她后颈处的衣领,把人推出书房:“这个月安分点,我会考虑。”

    合上门之前,他扫一眼妹妹,发现对方表情带着劫后重生的侥幸,冷笑了声:“中午来我这边吃饭,汇报你一天的行踪,晚自习下课我让忠叔去接你,到家视频电话。”

    荆羡:“……”

    很气,但没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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