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番外(下)-《我信了你的邪!》


    第(2/3)页

    “哦对了,也就是你府上齐佳格格的婶子,我看她是有急事。”

    胤禩看向正在沏茶的管家,问:“有这回事?”

    不等管家回话,他又问:“我平常怎么交代你的?”

    胤禟心知这是做给他看的,不过作为观众,他实在兴致缺缺。

    想着福晋还等在家中,还有七斤,眼看就要满四岁,哪怕是比照儿子的养法,由她玩闹从不拘着,七斤还是白嫩嫩的模样,瞧着像是个蒸得圆滚滚香喷喷的大肉包子。

    对这个闺女,胤禟是疼进了骨子里,她说要星星都恨不得搭梯子上天去摘,倒是宁楚克不大惯着她。

    早年在宫中她总是提心吊胆的,除了闺女太小怕她没个轻重磕着碰着伤着自个儿,最主要是怕宫里人多手杂,有人趁乱搞些小动作。

    搬出来之后,府上这些奴才她个个都查过,有问题的早先就剔出去了,尤其是贴身伺候七斤那几个,不是额娘的心腹就是宁楚克的陪嫁嬷嬷,宁楚克和胤禟都是手辣的主,平常对奴才宽厚,遇上背主的真是丁点也不手软。

    除此之外,他府上人不像兄弟们那么多,通房有两个,就是摆设,这样一来很多事就简单多了,左右搬出来以后没出过什么事。

    比起在宫里处处小心,如今宁楚克都不大爱管七斤,也就是固定让她晨起习武,这也是今年开始的,始于七斤的好奇心。

    她早先只知道额娘动起手来帅炸,不知道习武有多辛苦,就说要跟着学,第二天一大早宁楚克就将她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得知每天都要起这么早,起来也就是扎马步,七斤就反悔了,回身就要撂担子。

    胤禟真见不得闺女委屈巴巴的样子,当时就想说好好好,不喜欢就别练了。

    同床共枕这么几年,宁楚克还不知道他?

    当时指着演武场的门让这没原则的爷们出去,再然后就同闺女谈心。

    不是我要求你学,是你说要学,你央我教你,回身吃不了苦就要反悔,这世上哪有不需要受罪就能做成的事?

    今儿个你不想习武,明个儿你不想临帖习字,你做得成什么?

    起先是胤禟说要闺女顶门户,后来阴差阳错也的确没了回头路,宁楚克自个儿就是女儿身,当然不会看不起七斤,只是呢,姑娘家要学的东西本来也不少,府上又只得七斤一个,她比别人还要辛苦一些。

    不过也就是一开始难,当初她刚习武之时也受了不少罪,入门以后就轻巧多了,每天不练练反而觉得不自在。

    宁楚克那番话说得很重,七斤听了几句就眼泪汪汪了,那个样子做额娘的看了是不忍心,不忍心也得说啊,谁让胤禟在闺女面前就只会说好好好,从来没半句训斥的。

    本来,也不是非得让她习武,只是做人不能因为吃不得苦就半途而废有始无终。

    你要说不适合再努力也练不出个名堂,放弃无可厚非。

    只是因为吃不得苦,天底下有什么是只用享受不用吃苦的?

    这理由宁楚克不接受,她虽然不着调,学的净是纨绔子弟那一套,实际心气不低,就不爱听人家贬低自己,没学过的也罢,学了就要做好,有什么理由你一定比不上别人?

    就那回,胤禟几次想打圆场都被拦回去了,宁楚克就是那话,你说要学,那再辛苦你也得咬牙坚持,这就要放弃……不可能。

    皇家的孩子早熟,那会儿七斤三岁半,哪怕还是疯玩的年纪,说道理她已经听得懂了。

    是很委屈,她更怕额娘不搭理自己,就抹着泪珠子认了错,跟着坚持了下来。

    她知道错了,宁楚克也软下来,胤禟早先还担心了,过一会儿来看七斤又乐呵呵黏在宁楚克边上。

    就这一幕,九贝勒府的奴才都看习惯了。

    福晋特有原则,尤其是在管教格格的时候从不妥协,偏格格就是崇拜她。

    爷就是绝世好爹,让闺女骑在脖子上也乐颠颠的,七斤和他也亲,崇拜就不存在了。

    在将满四岁的七斤心里,额娘才是顶天立地的存在,闯了祸找阿玛,受了委屈找额娘。

    不过她也没什么委屈可受的,贝勒府上只她一个小主子,还是头戴瓜皮帽当儿子养的,也就是同别家小娃娃凑一块儿的时候,格格们嫌她野,不和她玩,阿哥们又得了自家额娘吩咐,都知道九叔家的弘曦同他们不同,不许带她去泥里打滚,不许把人磕着碰着,否则回去就得吃一顿竹笋炒肉。

    一开始,七斤只有一个朋友,也就是四伯家的弘晖哥哥。

    也是她实在太可爱,身上集合了胤禟和宁楚克的优点,越长大越讨喜,哪怕再怎么叮嘱,小阿哥们还是没把持住,多看她几眼就忘了自家额娘的提醒。

    因为是独苗苗的关系,七斤的个性其实挺霸道的,又很像胤禟,她爱记仇。

    早先别人不搭理她,她都记着呢,回头人家凑上来时,她先瞅了一眼,确定是冷落过她的跟着就转了回去。

    人家拿胖手指戳她,她就凶巴巴瞪过去。

    这要是长得不够可爱,笃定已经挨揍了。

    也是那张包子脸太软太好捏,哪怕她摆出一脸凶相也唬不住人,小阿哥们变着法逗她,多逗一会儿七斤就忘了早先记在心里那笔仇,同他们玩到一起去。

    ……

    只要想到闺女,胤禟心里就软得不行,他也反省过,别家都是严父慈母,到他这儿,当爹的显得很没有脾气。

    又因为他总是变着法妥协,帮着闺女搞了不少事,给福晋添了许多乱子,胤禟都反省了。

    夜里搂着宁楚克睡觉的时候他都在例行反省,他总能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回身再犯,并且还能犯出花样和高度来,认错认得再到位也没什么用。

    一开始宁楚克还听着,后来就让他闭嘴。

    该享受就享受,享受完躺平就睡。

    但凡宁楚克闭上眼,她呼吸放平,胤禟自个儿就知道闭嘴,搁她脸颊上亲一亲,抱着媳妇儿就睡。

    胤禟心思都飘回府了,却被胤禩一句话带回来,胤禩仿佛是想起了早年那些事,他满脸惆怅,感慨说:“咱们三兄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当初你、我还有十弟感情多好。”

    有些话,挑明说更伤和气,胤禟没接茬,胤禩又道:“九弟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怪我当初带你去清泉寺负了伤丢了人?”

    这话就伤人了。

    胤禟扪心自问,哪怕是刚交换那会儿,最不适应最担惊受怕的时候也没怪过老八。

    对老八的怨气是选秀的时候滋生出来的,和清泉寺的事情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就是感觉交错了心拜错了兄弟。

    我一片真心待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看在以前好过的份上,胤禟没把话说得太难听,他当做没听到这话,准备告辞。

    胤禩再道:“当初那事,我给九弟赔个不是……”

    胤禟终于没忍住,站起来居高临下道:“八哥你别说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我心里都有数,挑明讲没意思。

    我茶也喝饱了,这就回府去,你忙去吧,不必相送。”

    胤禟说完就走,等他走远,远得看不见人也听不见脚步声,胤禩才拉下脸来,又过了一会儿,管家匆匆进来,回禀说九贝勒爷已经出府了,胤禩这才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

    那年从清泉寺回来,选择同胤禟桥归桥路归路真的太草率,他后来想起来就后悔,想补救总不得其法。

    本来以为迟早被拖累,偏没想到皇阿玛对老九如此包容,不止皇阿玛,除了老十四之外,哪个兄弟对他都没有什么敌意,就连太子和老大也说老九不错,要问哪里不错他们就提起当初在木兰围场,换个人同老四没啥交情真不一定会援手,老九舍己救人傻归傻,这种兄弟才值得大家高看一眼。

    当然,这两位会称赞老九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岳父崇礼丁忧丁得很是时候,恰好在风波渐起时退出战圈,为那两方省了许多事。

    胤禟回府去了,之后不久,三太太也从八贝勒府出来。

    中听的不中听的她全说了。

    你伸手拿钱的时候就该有这个准备,家里这么尴尬也是丁忧闹的,会丁忧追根究底还是因为萨伊堪……所以说,要么搭把手帮家里渡过难关,要么还钱,否则就别怪娘家人不讲情面。

    萨伊堪很想挺直腰板说你能怎么着?

    你是什么门第,奈何得了贝勒爷?

    偏偏胤禩最要脸一个人,为同一件事让他丢脸两回,萨伊堪想也不敢想,她只能暂且将人稳住,回说这件事不好办,要些时间。

    三太太也不能留在八贝勒府盯着她,就说给她半个月,跟着也告辞了。

    晚些时候,胤禩过来了一趟,问萨伊堪她娘家人过来干啥?

    怎么同胤禟扯上关系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