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我信了你的邪!》


    第(1/3)页

    福安

    先前带着伤,    气色总是不好,    胤禟都不太敢去翊坤宫晃荡。

    那阵子每隔三五日才过去一回,    进去之前还要搁脸上搓几把,    叫自己多点血色,    让额娘少点担心。

    想起从前,    为了躲懒还干过装病这种事,    完全没考虑过额娘的心情,他就想抬手给自己一巴掌。

    又怕这巴掌下去额娘看了更心疼,是以,    他都抬起手来又硬生生给压了回去。

    看儿子过来,宜妃自然高兴,她招呼胤禟坐过来些,    又催促王嬷嬷去拿点他爱吃的,    再沏口茶。

    “怎么这几日老往额娘这头跑?

    是闯祸了?

    要额娘替你收拾烂摊子还是替你向皇上求情?”

    胤禟有点尴尬,心道原来我比自己想的还要混账,    在额娘这头我竟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吗?

    他整了整衣领子,    借这个动作让自己自在一些,    回说:“儿就不能单纯过来看看您?”

    “少来!”

    宜妃拨了拨尾指上金灿灿的甲套,    睨他一眼,“别人不知道本宫还能不知道你?

    说吧,    有什么事?

    我是你额娘,    哪怕你捅破天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

    胤禟当真没脾气了,    宜妃又道:“是为了差遣的事?

    听说老四有心想带你,皇上也觉得可行,    正考虑把你丢去户部锻炼一段时间!还是你又得罪人了?

    再不是手头紧缺钱花?

    对了,皇上这阵子给七斤拟了几个封号,说是拿给你看看,你好歹是七斤她阿玛,喜欢哪个也可以挑挑……”

    胤禟原本还想对进户部这个事情表示抗议,没来得及说,就被封号这茬吸引了注意。

    胤禟如今是贝勒,贝勒之女论品阶是郡君,照本朝的称呼则是多罗格格。

    胤禟对多罗格格是不咋的满意,不过呢,路要一步步走,他又不能这当口冲到皇阿玛面前去扯淡一通说我以后想让我闺女袭爵,先有个什么头衔就顶着呗,以后还能升还能换的。

    赶上王嬷嬷沏好热茶送来,胤禟接过手,灌了一口,问说:“额娘您看过没有?

    都是些什么封号?”

    “永安、长寿、昭仁、福惠之类的,听着都不错。”

    这俨然是给公主拟定封号的阵仗,当然不错,胤禟听着哪个都还行,就点点头,宜妃又道:“眼看就要百天了,怎么连个正经名字也没取?

    你这做阿玛的整天瞎忙活啥呢?”

    这就问道关键了,胤禟抿了抿唇:“是准备这几日同皇阿玛商量商量。”

    “还用得着商量?

    你二人看着好不就行了?”

    “话不是这么说……照儿子的想法,总归得皇阿玛点头。”

    宜妃猛的朝他看去,臭小子该不会是想让七斤随弘字辈?

    一般说来,没可能的,不过呢,比起请封爵位排个字辈门槛又还算低,不至于把话说绝,只能说成事的可能微乎其微。

    宜妃在拦和不拦之间犹豫了片刻,决定由他作死去。

    这当口,胤禟已经从皇上口中得知自己绝嗣,他总归要有点反常或者出格的举动,一切同往常无异才叫人奇怪。

    左右他受了刺激,干出啥事儿皇上都会原谅的,最多就是不成功然后挨一顿臭骂这么大回事。

    既然最严重就是这样,还拦他做什么呢?

    想明白之后,宜妃摆手由他去,还鼓励说等他的好消息。

    胤禟高兴于从额娘这边得到支持,他嘴角都翘起来,脸上满是笑意。

    说完几件大事,胤禟特别关心了宜妃的身体,秋冬两季最要注意滋补,否则身子骨真是吃不消。

    再有就是防寒驱寒的工作也不能怠慢,否则要吃够苦头。

    宜妃听着很受用,嘴上嫌他烦。

    “你就跟替本宫请平安脉的太医一个样,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好了,本宫这都什么岁数?

    还能不明白这些道理?

    你多把心思搁在七斤身上,这个冬要格外注意,千万大意不得。”

    胤禟唠叨完了宜妃接着唠叨,说到冬天里带小孩的诀窍她能不歇气讲上半天。

    等她把要点全说过一遍,最后重复道:“你回去告诉宁楚克,叫她紧着七斤,不用老往我这翊坤宫跑,繁文缛节可以省了,真有事让曹嬷嬷带话来。”

    宜妃心知老九以及老九福晋不容易,无论什么时候七斤那头总有个人,要是宁楚克出来走动,那头定有胤禟看着,胤禟人在外头,那宁楚克就走不开。

    这也是因为七斤实在太小,如今又是容易生病的秋冬一季,多费点心方能少出点事。

    胤禟从翊坤宫出来,接着就拐去了乾清宫,康熙刚忙完,感觉腹中空空就想用些点心,才吩咐下去,就有小太监通报说九贝勒求见。

    听说胤禟来了,康熙这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前头他亲口将绝嗣那茬说给老九听,还以为老九会当场崩溃,结果他恍恍惚惚走回阿哥所,恍恍惚惚进了门。

    听说在屋里闷了半晌,之后也没瞧出有什么异样。

    康熙观察了好几次,都没看出不对劲来,这可不就是最大的不对劲么?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