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冬-《我信了你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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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见着阿玛满心感动,问说府上好不好,又关心了二老的身体,接着让钱方将带来的东西呈上,样样都是崇礼以及觉罗氏喜欢的,还有给兄弟的礼。

    听他报上一串儿名,崇礼心里就熨帖,心想这笃定是闺女列的礼单,否则还有谁能这么懂他?

    心里舒坦归舒坦,舒坦过了又心疼起来:“宁楚克怀着你小子的种,你还看她操劳?

    来我提督府打空手也成,费这些事干啥?

    谁稀罕你的礼?”

    “话不能这么说,这是小婿的一片心意。”

    崇礼硬起心肠来拒绝贿赂,他虎着脸问:“宁楚克得有两个多月吧?

    她长点儿肉没有?

    胃口如何?

    吐得厉不厉害?”

    他也不等答复,叹口气又接着说:“我膝下不止一个闺女,却唯独只疼宁楚克一人,前头十几年她让我娇生惯养,难免有些气性,恳请九贝勒多多体谅,实在气不过来问我讨说法,善待我女。”

    哪怕宁楚克在言谈举止上已经足够爷们,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眼泪汪汪。

    觉罗氏在后头一等二等,越等越心焦,她就想了个辙儿,亲自沏了茶水送去,想跟着听几句。

    结果一过去就发现老爷同九贝勒勾肩搭背坐在一起,两人排排坐着都在抹眼泪,眼眶红得跟兔子似的。

    一个说:“我错怪你了,看来宁楚克没看走眼,你当真是顶天立地好儿郎。”

    另一个说:“小婿做得还不够,远远不够,往后还要向岳父学习。”

    觉罗氏:……

    咋回事?

    这是搞啥呢?

    头一回他们翁婿见了面还吹胡子瞪眼的,老爷恨不得提起砍刀撵这倒霉皇子几条街,怎么今儿个还惺惺相惜起来?

    听到门边有动静,两人齐刷刷看过来,宁楚克赶紧起身,一拱手:“小婿见过岳母。”

    觉罗氏又是一懵了,还是崇礼伸手把人扯回来:“你好生体贴我闺女就比什么都强,到我府上不用那么客气,都是自家人。”

    “好女婿,你再多说点儿,也让你岳母听听。”

    崇礼一边同宁楚克搭话,还不忘记招呼觉罗氏自个儿坐,随便坐。

    待她坐下,宁楚克又把自己干的那些事讲了一遍,哄得崇礼直乐呵,听到高兴时还拊掌叫好。

    觉罗氏不像崇礼神经那么粗,她听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想想九贝勒是不错,还给闺女揉肩捶腿手把手喂汤,将上头塞来的妾室打发去烧洗脚水……这一桩桩一件件听着是挺舒坦,他有心了。

    难怪老爷前头说到他就没好气,今儿个竟然叫上好女婿了。

    胤禟还在宫里熬冬呢,宁楚克就帮他摆平了自家爹娘,且在提督府吃了一顿,离开的时候依依不舍。

    她一步三回头,恨不得今儿个就不走了。

    反观崇礼,因为多喝了两盅,舌头不大听使唤,他倒是没多舍不得这“女婿”,一路都在重复说“好好对宁楚克”“好生照顾她”之类的。

    人都站在门口了,他俩又说了老半天,宁楚克才登上马车,上去之后又掀开轿帘说:“今儿个我就先走了,过段时间再来叨扰,到时候咱们好酒好菜接着聊。”

    崇礼还点头呢:“好好好接着聊!到时候你再给我说说我闺女!”

    等马车走远了,他哼着曲儿回屋去,回去之后叫福晋一阵调侃:“前头还说非得教他怎么做个好相公,回身就同九贝勒勾肩搭背喝起来,老爷您可真能耐!”

    崇礼不胜酒力,没喝几盅已经晕了,他金刀大马坐在圈椅上,双手捧起茶壶,对着壶嘴咕咚咕咚一阵喝,喝完嘿嘿笑道:“老爷我当然能耐,不能耐能是你相公?”

    说着又是一阵憨笑。

    “你个妇道人家不懂,我那是打一棒子给颗甜枣,你看我对着那二傻子一阵忽悠,夸得他心花乱坠他回头不得善待我心肝?”

    ……

    这明摆着是喝晕了,还说什么呢?

    觉罗氏回身吩咐底下奴才煮醒酒汤来,又让她们备热水,给老爷洗洗一身酒臭味儿。

    都吩咐到了,她才坐回原处,心想今儿个再见九贝勒感觉和先前又有不同,这女婿瞧着不似有大出息,倒是挺会体贴人,怪风趣的。

    他说的那些不像信口胡诌,应该确有其事。

    早先接到喜报,娘家这头既高兴,又有些提心吊胆。

    这胎来得好,越早开怀越能在夫家立足,同时又不赶巧,要是等出宫之后再怀方方面面都好很多,她这个做额娘的也能去瞧瞧闺女。

    索性女婿想起来走这一遭,今儿见过他觉罗氏就放心很多,照他所说,闺女养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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