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手拿甜文女主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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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明茶被牵动的,不由得回忆下他手机的热度,不小心按了下盛放的小山茶。

    屏幕上,沈淮与穿着洁净的白衬衫,目光温柔。

    确认山茶花状况生长良好后,他不再指导杜明茶如何浇水授粉。

    他想自己应该信任她,信任她能自己灌饱小山茶。

    “手机待机时间太长了,容易发烫,”沈淮与看着屏幕上红着脸的杜明茶,她将手机放在枕头上,摆好角度,他刚好能看到裙摆下的微微波动,“明茶,你叫我名字。”

    杜明茶声音听起来像清晨刚醒,有些分|身乏术的懵懂:“嗯?”

    沈淮与看着手机:“叫。”

    屏幕上,杜明茶身体微微后仰,脖颈纤细美丽,像天鹅。

    素白的裙子宛若被风吹动,搅起阵阵柔软波浪,她小声叫他:“淮与。”

    沈淮与呼吸不稳:“大点声。”

    两人隔的太远太远。

    这样遥远的距离,时差,公里,他的黎明,恰好是她的深夜。

    沈淮与需要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才能将心底那种不可言说的糟糕、疯狂念头压下去。

    他始终无法从心中接受她远行。

    如父亲先前所做的那般,沈淮与仍旧在想,将她捉回来,留在身边,日日夜夜看着。

    她的眼睛只能看他,她的嘴巴只能亲他,她的手只能碰他。

    沈淮与手背上青筋凸起,他克制着声音:“声音再大点。”

    “淮与,”杜明茶声音带了颤,按照他的意愿,叫着他名字,“淮老师,淮与,沈淮与,哥哥。”

    她叫了好几个称呼,乱糟糟的纠缠在一块,和她现在的呼吸频率很像。

    沈淮与能通过她发颤的声音判断出她此刻的慌乱。

    甚至还有夜里山茶悄悄静静的汲水声。

    咕叽咕叽,如月与星的窃窃私语。

    或许是从记忆中拼接出来的幻听,又或许真真切切存在。

    “等等我,”沈淮与说,“不许自己先到。”

    盖毯下的杜明茶,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隔着手机,沈淮与看到她眼睛里有水蒙蒙的雾气,或许是太困了,也或许是呼吸紊乱。

    如此漂亮。

    她忍不住哼唧一声,闭上眼睛,过了一阵,才像犯了错的孩子,把手机挪到脸颊旁。

    杜明茶拥抱着盖毯,侧躺着,眼睛亮亮:“淮与。”

    像蜂鸟吃饱了甜甜的蜂蜜,像小熊度过了舒舒服服的冬眠。

    沈淮与手背上青筋仍旧在,狰狞。

    他说:“继续叫我名字。”

    千里之遥,杜明茶并不在他身边。

    哪怕只是叫一叫名字,也足够令沈淮与暂得慰藉。

    他闭上眼睛,听着手机彼端杜明茶从羞涩到逐渐孟|浪的词语,吸了口冷气,无奈又惊异:“谁教你说的这些?”

    杜明茶:“你不喜欢?”

    “喜欢,”沈淮与低声,“再多说点,回去把攒的全给你。”

    杜明茶那端还是灯火通明。

    沈淮与这边已经晨曦乍起。

    昼与夜相交替,晨风摧压夜的玫瑰,浓重雾气在两片隔海大陆上凝结交汇。

    茶花怒放,露水重重叠叠。

    手机因长时间的通话灼热发烫,坚硬的金属外壳外,汗水悄然落下。

    —

    白静吟离开杜明茶公寓后,没有下楼,反倒去了外面转了转。

    大量接受难民,有人已经开始戏称巴黎为“巴基斯坦”。

    在大量不确定因素的影响下,现如今的巴黎并不安宁,枪击偶有发生,犯罪率直线上升。

    但这一片街区,因为各国留学生比较多的缘故,经常能看到巡逻的警察,晚上相对而言,稍稍好一些。

    白静吟抱着自己胳膊,坐在白色的伞下点了一杯热咖啡,这种苦涩的滋味总能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往事,旁侧一位意大利小哥从他光鲜亮丽的跑车上下来,满头大汗地用英语和她打招呼:“嗨,美丽的女士,能请您帮我个忙吗?”

    白静吟双腿交叠,只眯眼看他:“什么?”

    “我想开车带喜欢的女孩去兜风,”意大利男人笑了笑,指了指楼上,又给她看自己跑车后座满满当当的花朵,“不过我停车技术不太好,能拜托您帮我看着点后面吗?

    等车子要和其他车子撞上时,您能提醒我一下吗?”

    白静吟微笑:“当然可以。”

    她今日心情不错,当意大利男孩往跑车处走时,还听到对方说:“我喜欢的女孩和女士您一样呢,也是来自遥远的亚洲。”

    “嗯?”

    白静吟问,“你喜欢的女孩叫什么?

    说不定我认识。”

    “杜明茶,”意大利男人毫不设防,他用磕磕绊绊的中文报出她的名字,喜滋滋拉开车门,“明天开始,我就能用这辆车接她上下班了。”

    “哦?”

    白静吟微笑,“真好,祝福你们。”

    安德鲁已经坐上车。

    他看着仪器,慢慢地往后倒,晚上看的不太真切,只听白静吟用英文示意他:“往后,再往后。”

    安德鲁信任地一直往后,冷不丁撞到什么东西,哐叽一声挤压的声音,他吓了一跳,停稳车,立刻下去查看。

    在白静吟的指导下,他的爱车尾部成功地撞到侧面的柱子,并刮蹭出一道长长痕迹,还有凹窝。

    安德鲁惊了。

    “啊呀,这边怎么有个柱子啊?”

    白静吟遗憾地看了看他这车,“现在不能邀请你心爱的女孩兜风了呢。”

    她从容地从手包中取出便签纸,写上自己名字,递给儿子的情敌:“真是抱歉呢,后续修车请联系我,我会赔偿你全部的损失。”

    安德鲁:“……”

    他还没来得及发怒,白静吟已经施施然转身离开,只留给他一个高挑纤瘦的背影。

    夜风沉静,白静吟替亲儿子解决完一大隐患。

    高跟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撩了下头发,忍不住笑了一下。

    沈淮与,你可要多长点心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想私藏的宝贝呢。

    在第二日上班时,杜明茶才听到安德鲁的吐槽:“我刚买不久的车啊!底漆都刮坏了,好不容易才修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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