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终章(1)-《女主她逃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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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幼宜细细想了想,倒也知道是谁了,她携衣入座:“姬朝宗回来了?”

    说着见他一脸不忿,连话都不愿说了,又好笑道:“好了,等你坐上那个位置,还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身后的白墙上挂着一幅“大慈大悲观音像”,周遭茶案上还有佛珠、法华经、檀香等物……宫里谁不知庄妃娘娘信佛?

    可早间诚心礼佛的女人此时斜坐在椅子上,没了平日伪装的温柔,夜里的她像是一条在夜里伺机而动的美人蛇。

    慵懒又危险。

    她的声音淡漠刻薄,表情漫不经心,手里握着一支金簪,一边挑着身旁的灯芯,一边看着那不住跳跃的烛火,淡淡道:“什么姬朝宗,什么姬家,他们不都是你脚边的狗?

    听话的时候就给块骨头吃,要是不听话,直接宰了炖汤就是。”

    萧成则听到这番话,心里的那口郁气总算是稍稍散去一些,他朝上座看去,“母妃,老头子的药该加重了。”

    他等了二十多年,可不想再出现什么变故。

    可郁幼宜听到这话却拧了眉,她收回金簪,回头目视男人,低声斥道:“他现在这样正好,谁也不会怀疑,你要是突然加重用量,难保旁人不会起疑。”

    恐他自作主张,她的声音微沉,“阿则,听话。”

    萧成则心中不以为意。

    老头子的身体本就不好,这次又连遭打击,便是真出事,旁人也只会当他是被姬衡和萧成君气着了,何况如今太医院有他的人,又有什么好怕的?

    心中虽然这样想着,面上倒还是扮作一副乖儿子的模样,垂眸恭声,“儿子知道了。”

    郁幼宜心里稍安,只说起后话又拧了眉,“我总觉得你父皇这次做得太绝了,姬衡也就算了,可萧成君从小是他亲自照料长大的,怎么可能只因为驳斥了他几回就被褫夺储君位置还发配凉州?”

    “母妃未免太多虑了些。”

    萧成则听到这话更加不以为意,嗤道:“他首先是一个君王,其次才是一个父亲,何况萧成君一向刚正不阿,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次更是为了帮姬衡当众对抗老头子,他怎么可能不气?”

    “不过未免夜长梦多,儿子还是早日拔掉这个眼中钉,省得什么时候他心一软再生变故。”

    自然——

    他是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

    不管是萧成君,还是萧弘,都是他棋盘上的棋子,他又怎么可能让棋子违反他这个主子的意愿?

    萧成君要解决,老头子那边也不能放任不管,就母妃那个用量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像萧成君那样,活了二十年都还没熬死,反而还给人查出来,如今身体都快痊愈了。

    他可没这个耐心。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储君那个位置,他要君临天下,万国来贺!

    郁幼宜抿着红唇,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但要细说又说不出来,只好嘱咐人:“做事的时候小心些,别让人查出什么破绽,虽然如今朝中大半人都拥戴你为储君,可还是得小心为上。”

    萧成则有些不耐烦,他来母妃这就是想泄泄心里的郁气,哪想到郁气未平,反而还被人说教一通,懒得再坐下去,他随口应了一声就站了起来,“夜深了,母妃早点安歇吧,儿子也该出宫了。”

    不等郁幼宜说话,他就率先离开,刚刚转身,他的脸就立时沉了下去,母妃年纪越大,做事就越发不利落了,以后这些事,他还是自己做主好了。

    此时夜已深,风较起先前又大了一些,萧成则刚要拐出院子离开,一个粉衣宫女却喊住他,“殿下。”

    女子面容姣美,声音却十分嘶哑难听。

    萧成则停步,侧头看她一眼,倒是还有印象,“是你。”

    想到当初女子拦到他面前的举动,他倒是起了些兴致,“什么事?”

    顾婉轻声说道:“我听说姬朝宗回来了。”

    “你耳目倒快。”

    萧成则挑眉,大概也想起她和姬朝宗的那段往事,嗤笑,“怎么,还念念不忘呢?

    不如我现在把你送到他面前,不过……”他上下扫视人一眼,“姬朝宗已有第一美人在身边,你这样的,他怕是看不上。”

    从前就看不上,更何况是现在了。

    顾婉脸上闪过一抹难堪,却还是躬着身子,毕恭毕敬道:“殿下误会了,我恨他都来不及,又怎会还喜欢他?

    我知道殿下不喜欢姬朝宗,只希望殿下来日登上大宝,允奴亲自送他一程!”

    看着她面上陡然升起的那抹疯狂,萧成则忽然想起一年前她挡在自己马车前说的那番话。

    —“我知道殿下和庄妃娘娘做了什么。”

    —“你不怕死?”

    —“我已告知旁人,我若死,这则消息将宣告天下,到那时,您和娘娘的野心再也瞒不住世人,自然,只要殿下答应我一件事,这事就会如流沙一般,消失于天地之间,谁也不会知道。”

    —“你想要什么?”

    —“我要亲眼看着姬朝宗和顾攸宁死在我的面前!”

    那日顾婉眼中的疯狂好似还在眼前,脸上的那抹玩笑收起,萧成则垂眸凝视她,半晌,突然开口,轻笑,“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

    顾婉抬头,黑沉的眼睛也在夜里亮得逼人,“您说!无论是什么,奴婢都万死不辞。”

    萧成则笑起来,“瞧你,好好一个姑娘,怎么总说死不死的话?”

    他抬起手指,抚过女子的面容,就像抚摸一个亲密的爱人,可眼中的目光却像是在打量一件货物,“还真是长得不错。”

    男子神情温柔,顾婉却觉得被一条毒蛇抚摸,她神色苍白,身形紧绷,哑声,“殿下……”

    “我听说父皇宫里有个太监喜欢你?”

    萧成则仍未松手,抬着他的下巴,笑着开口。

    顾婉神色一僵,还未说话就听到男人语气轻飘,说道:“答应他,我就允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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