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这样的男人-《竹马又名蓝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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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越什么都好,就是把席庆诺当宝,把其他女人当草。

    席庆诺一直不敢去a市北区,怕遇见熟人。今天老板开庆功会,因为老板家住北区,于是就近,庆功会地点选在了北区。她本想终于有机会可以大吃大喝,结果不得不找个借口推辞。

    下班以后,席庆诺只能眼巴巴地听着同事们兴高采烈地讨论今天会有什么佳肴,作为吃货的她只能十分悲剧地干吞口水。入秋的傍晚,风冷飕飕地灌进她单薄的针织开衫里,更是平添了许多悲凉。

    她缩了缩身子,找了个背风的角落等公交车。当一辆香槟色的宝马从她身边驰过时,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原本愁苦的脸上立即奸诈地笑开了。今儿是她盼望已久的星期五,家里又可以多一双筷子了,她立即拿出手机拨打她专门设的亲情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微微低沉的声音。充满磁性的嗓音,给人一种莫名的踏实感。

    席庆诺立马嬉皮笑脸地捂着电话说:“梁越美男,今晚来我家呗,好不好?”

    “我已经在你家了。”

    席庆诺愣了一愣,随即笑道:“美男,等我回家找你玩呀!”这时正好公交车来了,人太多,为了早早挤上去占个座,她马上换了语气:“我挂了。”便草草挂了电话,用她略微丰满的身子死命地往公交车上挤。

    回a市有半年多了,刚回来那会儿,席庆诺信誓旦旦地保证能瘦回到大学时的曼妙身姿。可惜,上帝给了她一颗想瘦的心,奈何留给她一张吃货的嘴。这半年来,她可是一斤肉都舍不得掉,身材依旧属于微胖。身高一米六四,体重达

    一百二十斤,衣服从原来的s码直接飙升为l码,她心里那个滴血啊!大学同学兼现任死党李欣桐不止一次地损她,每逢见面,开口第一句总是故

    作惊喜地说道:“瘦了!”席庆诺每次都一脸惊喜地闪着亮亮的眼睛:“我真瘦了?”“不是,衣服瘦了好多。”于是,席庆诺崩溃了。其实,她真有狠下决心想减肥,奈何梁越美男厨艺高超,一失足成千古恨,

    只能眼看着自己越来越胖。被嘲笑后她每次都想揍他,而他则会温柔地接住她的拳

    头,微笑道:“你不知道我多喜欢你丰满的身材,摸起来很舒服。”她放宽了心,减肥的事便一直搁置到现在。席庆诺的房子租在a市南区,南区是老城区。她工作的地方在中部偏北,是经

    济贸易区。从家到公司,坐公交车要一个半小时之久。李欣桐很不理解她,就算再没有经济能力,也可以租北区的房子,北区与南区的价格大同小异,但近很多。只有了解席庆诺的梁越从来不过问。

    下了公交车拐几个小巷子,当看到楼下停靠着一辆香槟色宝马的时候,席庆

    诺会心地笑了笑。到家了。席庆诺租的房子年久失修,楼梯没有灯,台阶残缺不全,白天还行,到了晚

    上,只能摸黑。梁越每次来,总是苦笑地说:“何必这么苦自己呢?回家吧。”她总是坚决地摇头。她没脸回家!到了三楼,席庆诺掏出钥匙开门。说起这破门,梁越唠叨过好几回,奈何席

    庆诺太懒,一直没换成防盗门。门刚一开,她便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她好多天没好好吃饭了,每次下班都是直接在楼下餐厅买好快餐打包回家,然后坐在电脑桌旁一边吃一边玩电脑。

    只有到了星期五,梁越带菜来她家烧饭,她才能吃上家常菜。

    席庆诺打开玄关处的柜子,拿出拖鞋换了,屁颠屁颠地走到厨房。厨房的灯十分亮,颀长的背影立在灶炉旁,围裙的细绳在他的腰后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若是没这玩意儿,单从他熨帖不带褶的衬衫和合身的西服长裤来看,她还以为是领导来检查她的厨房呢。

    席庆诺懒洋洋地靠在门上,轻声咳嗽两声:“梁越美男,哀家回来了。”梁越回身。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呢?冷峻的剑眉,挺秀的鼻骨,细长的凤眼高深莫测,紧

    抿的薄唇微微开翕:“席庆诺,我打扫你家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席庆诺一时答不上话,理亏地嬉笑,转移话题:“哎呀呀,好香啊,我看看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这几天刚刚下载了一款新游戏,一下班就忘我地奋战其中,以至于把自己搞得蓬头垢面,做了“乱室佳人”。如果让梁越知道她不务正业,又要说她了。

    席庆诺走到餐桌旁,看见桌上都是她爱吃的小菜。她也不顾自己的手脏不脏,直接伸出爪子捏个菜往自己嘴里送,眼睛瞄到阳台上挂着的一排衣服时,差点把自己给噎死。

    她噌噌地跑过去一看,好家伙,全是她昨天洗澡丢在浴室里的换洗衣服,连内衣内裤都帮她洗了。席庆诺的脸“唰”的通红,堪比挂在衣架上迎风飘扬的红色小内裤。

    虽然她和梁越同穿一条裤子一起玩到大,长大后,也没把他当过异性,睡都睡在一起过,但毕竟男女有别,帮她洗内衣内裤这种贴身的衣物,还是难免让她有些难为情。

    “饭做好了,我走了。”梁越在她背后说了这么一句。席庆诺赶忙转身,看他利索地脱下围裙,穿上西服外套,一丝不苟地扣上扣子。几秒钟,他的形象一下子从居家美男变成干练精英。很难想象,跃华集团的总经理给她这个不起眼的公司小文员做饭吧?人家开

    的是价值百万的宝马,她却要每天挤公交车;人家住的是a市最高档的住宅,她却挤在这跟贫民窟差不多的小房子里;人家月收入可以够普通人过一年,她每次不仅月光还要人家救助。都是一起长大的,怎么差距这么大?

    席庆诺忙说道:“怎么不吃了再走?难不成你在饭菜下毒了怕毒到自己?”

    梁越似乎没兴趣理会她的调侃,从沙发上拿起工作包,换鞋准备走人。席庆诺立即委屈起来了:“美男,你瞧瞧哀家多可怜啊,就不陪哀家度过这漫漫长夜吗?说走就走了。”她倚靠在墙上,一双可怜巴巴的剪水双瞳凝视着他。

    梁越冷冰冰地看她两眼:“把那工作辞了吧,你不是有教师证吗?当老师去。”这已经不是梁越第一次跟她提这事了。她读的是师范,辛苦读完四年大学,若不在a市的话,她肯定会选择当老师而不是做个没保障的小文员。一想到此,席庆诺原本不正经的脸一下子正经起来,没骨头的身子也笔挺

    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难处。”“你只要回家认个错,什么事都没有了。”“连你也认为我错了吗?”席庆诺忽然声音高了一分,脸上带着少许的怒

    气。

    只要跟她提这件事,席庆诺就会跟人急。无论关系怎样,李欣桐是这样,梁越是这样,她爸妈也是这样。她并不后悔当初离家出走。梁越见她这个样子,知道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沉默了一下,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把工作辞了,到我公司来上班吧。”

    “啊?”转移话题后,席庆诺的表情立马从女王变成了鸵鸟。“公司现在全权由我操控,我妈妈不管了,所以你不用怕遇见熟人。”这样说的话,她就有些心动了。到梁越公司上班,她可以拿鸡毛当令箭,谁

    敢欺负她?待遇的话,梁越哪能亏了她?回家的话,就更方便了,梁越肯定会开车送她回家,不用再挤能压扁人的公交车了。这么想来,席庆诺便答应了:“行,我明天去辞职,啥时候到你公司上班

    呢?”

    梁越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似乎在赶时间,他说:“随便,到公司给我打个电话。”

    席庆诺也感觉到他在赶时间,好奇地探问:“你很赶吗?”

    “我妈给我安排了相亲。七点。”

    现在已经六点五十了,就算是飞车也赶不到,作为一向做事一丝不苟不容许有任何偏差的梁越来说,这还是第一次迟到。

    席庆诺听梁越说要去相亲,错愕不已。这种错愕让她自己都有些吃惊。她从没有想过梁越会离开她,就连已经二十五岁的梁越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她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如今,这无疑是一颗石头,重重砸进她那心如止水的心湖,一圈圈涟漪不断扩散,让她竟然有会失去他的错觉。

    但作为他最好的朋友,最善解人意的小青梅,她不是该祝福他相亲成功吗?

    “那祝你成功哈,我觉得你只要朝她抛个媚眼,她就会神魂颠倒的。记得,生了孩子我要当干妈。”她强颜欢笑,一排整齐的牙齿露在外面,看起来确实十分开心的样子。可她说完就后悔了,她这也扯得太远了,连面都没见呢,孩子都出来了。

    梁越身形顿了顿,薄唇紧抿,面容僵硬地“嗯”了一声。看不出他有多喜悦她的祝福,直接关门离去。屋内顿时静得吓人,“余音绕梁”的只有刚才那不大不小的关门声。

    席庆诺呆呆地站在门口,心湖的涟漪泛得更大,扰得她一下子没了心情。她走到饭桌旁,看着平时必会吃得一干二净的饭菜,此刻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什么嘛,相亲!当初她在b市哇哇大哭说要嫁给他的时候,他还抱着她说愿意娶她呢。结果她好了伤疤,他也忘记对她说的话了,果然是哄她的。

    她愤恨地夹起一块肉,狠狠地咬住,狠狠地咀嚼,结果一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痛得龇牙咧嘴,泪流不止。

    敬往事一杯酒,再爱也不回头。

    这是她对自己许下的诺言。

    这个星期五,注定不能平静。

    席庆诺没来由地心烦意乱。她以为自己躺进被窝里,就能很快地睡去。可她数了一千只绵羊,还是睡意全无,终于耐不住,腾地坐起来,打算去厨房做消夜。入秋的天气,她却穿着入冬的睡衣,拖着棉拖鞋屁颠屁颠去厨房。她随意地打开水龙头,就在那一瞬间,水龙头忽然冲开,瞬间水花四溅,喷了她一身的水。她也顾不得自己的狼狈相,赶紧摸到抹布往水管接口那里塞,暂时防止再次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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