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鸟日记(五)-《坠落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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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却毫无所谓地笑笑:“这么说,圈子里都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

    郁家泽低头看了眼手机,那只小破鸟还毫无动静。

    他伸手掐了掐女人的脸蛋:“我怎么会生气呢,不用收敛,你想对外怎么说都可以。”

    女人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抱住郁家泽的胳膊娇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郁少会惩罚我。”

    “你想多了。”

    惩罚意味着对这个人有期待,意味着再来的机会,也意味着容忍。

    对这些人而言,他连惩罚的资格都不稀得给。

    她们只配直接出局。

    可偏生有些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时隔几月,郁家泽推开乌蔓住处的大门,迎接他的是人去楼空。

    他一下子根本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粘在玄关茶几上的纸条,上面是乌蔓的字迹,写着:“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既然您有其他更好的选择,我不会来纠缠您,请放心。

    以后有机会我会想方法感谢您的,谢谢您!”

    郁家泽沉默地来回巡视那两行字,把纸条揉进手心。

    明白他的意思?

    荒谬至极。

    第一反应的暴怒退潮后,席卷上心头的是一丝玩味……她的举动非常意气用事,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并不是出于理智思考后作出的决定。

    无论如何,这只小鸟非得是他亲手再抓回来审问不可了。

    但是在抓捕小鸟回来之前,他必须得做一些周密的准备。

    他让人详细地调查了一遍乌蔓,拿到了关于她身世的详细资料。

    比当初第一次在邮轮里收到的详细得多。

    具体出生年月、出生地址、成长经历,以及家庭背景。

    他弹了弹吴语兰的照片,问私家侦探道:“这是乌蔓的母亲?”

    对方点了点头:“是的,曾经也是很风靡的演员,只不过当年突然息影,从那之后就杳无音讯了。

    息影前她和唐嘉荣有过一段地下恋,但是在唐嘉荣决定订婚前就分手了。

    估计息影和这个有点关系。”

    资料上写着,这些年吴语兰生活很随意,草草和一个男人结了婚又离婚,之后生下了乌蔓独自抚养她长大,之后染上赌瘾,欠了一屁股高利贷,被打进医院。

    而她入院这天,是乌蔓来到游轮宴会的前一天。

    郁家泽若有所思地明白了什么。

    抓到你的软肋了,小鸟。

    他翻了两页资料,看到高利贷上的惊人数字,啧啧称奇。

    “吴语兰胃口倒是不小,现在这笔债谁来还?

    乌蔓?”

    侦探点头:“但是乌蔓小姐现在也只还上了零头,再加上吴语兰的医疗费也是个大头,乌蔓小姐的经济情况目前来看并不是很乐观。”

    “吴语兰还在住院?”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脑部功能受损,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疗养。”

    “那种小地方,能有什么好的疗养院?”

    郁家泽状似随口提了一句,又拿起和吴语兰离过婚的男人的资料翻看。

    虽然乌蔓是在他们离婚后出生的,但理论上这人应该算是乌蔓的父亲。

    仅短短存续了一个月的婚姻,值得让吴语兰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吗?

    还是在离婚后?

    郁家泽敏感地察觉到这其中微妙的地方。

    他饶有兴趣地问:“吴语兰和唐嘉荣的地下恋,谈了多久?”

    “大概两年左右。”

    “她生下乌蔓,又是在他们分手多久以后?”

    “这需要再确切地查一下,但估算一下差不多是一年的时间。”

    郁家泽饶有兴趣地想,自己似乎发现了更隐秘的软肋。

    原来这只小乌鸦的身世并不简单。

    *

    乌蔓从外地拍戏回来返回出租屋的当天,郁家泽正正好来了个瓮中捉鳖。

    他步步紧逼,非要从她嘴里撬出一个答案。

    当乌蔓闷声不吭地点头,承认自己的确看到了照片不舒服时,他突然就原谅了这些天她所有让他看不惯的地方。

    他语气和蔼道:“这些日子对你确实有点过了,那笔高利贷,我已经帮你还清了。”

    乌蔓神色惊愕。

    “我没有要求您帮我还……”

    “以你的偿还能力,这一辈子能指望还上利息就不错了。

    反正都是要欠别人的,那你欠我就行了。

    我不喜欢你欠别人。”

    郁家泽继续恩威并施:“对了,还有你妈妈的病情我也了解了一下,她的恢复在国内尤其是你老家那种小城根本没什么痊愈的机会。

    我帮你在la打听到了不错的医生,可以直接把吴语兰转去那里。”

    乌蔓还没消化好上一句,下一句又被说懵了。

    周遭的一切都已经被郁家泽密不透风地安排好了去路,而她除了承受,没有第二种选择。

    谁叫那些已经被他贴上了对她好的标签,她不领情,就是她的过错。

    这份承宠令人窒息。

    “小鸟,你欠我的太多了。”

    他挨着她的脑袋轻蹭,笃定又亲昵的神情,“所以我不说结束,我们之间就没有结束,懂吗?”

    他并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按下那个暂停键,但他很明确一点,如果这个按键不是由他自己按下,他一定无法忍受。

    因为这是他的小鸟,世界再大,也只有他的麾下才能让她栖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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