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姐姐!(3)-《去看星星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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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当佟斯年走到身边时,已经晚了。

    “妈熬了粥,还喝么?

    学习也别太辛苦,要注意……”佟斯年一眼看到桌上摊开的杂志,结实光裸的男模赫然入眼。

    佟斯年的话戛然而止,表情从怔然到深沉,最后有了薄薄的怒意,“辛辛。”

    佟辛吓得一哆嗦,猛地将杂志盖上。

    盖上了,露出了封面,这本正巧是去年情人节特刊,封面照就一男的戴着米奇耳朵发箍,捧着颗粉色大爱心,屁股上还戴了一条狐狸尾巴。

    佟斯年:“……”

    佟辛:“……”

    “不是,哥哥,你听我解释。”

    佟斯年反手关上门,勾了条椅子坐在佟辛面前。

    痛心疾首地开始长达一小时的思想教育课。

    “哥哥知道,你这个年龄对某种事物很好奇。”

    “但这种违规杂志,真的不适合成为你的读物。”

    “辛辛,你成绩好,但也不能松懈。”

    佟辛始终低着头,不吭一声。

    她甚至有些微微走神,想的,仍是霍礼鸣家出现的那个艳丽美人。

    她浑然不知,自己这个态度,已经彻底将温和的佟医生激怒。

    佟斯年控制了一下情绪,说:“如有必要,可以给你安排去上两性教育课。”

    佟辛:“……”

    佟斯年离开卧室,关上门,说希望她好好想一想。

    室内骤然安静,像一个扎紧的塑料袋,空气越来越稀薄。

    佟辛觉着自己力气都空了,神游四海,没着没落。

    她颓坐着,神情空洞地扫了遍卧室,最后停在墙角的纸袋上。

    忘了,霍礼鸣从上海回来带的礼物还没拆。

    佟辛好像找到了可以暂时分散神志的事,三五两下把礼物打开。

    不可否认,在拆礼物的时候,那点灰暗失落的情绪短暂被治愈。

    礼盒包装倒精心,一层层拆开,终见真身。

    眯缝眼,鸡窝头,蒜头鼻,雀斑脸,两只丑到人神共愤的搪瓷娃娃咧嘴冲她笑。

    佟辛的心脏像从九万高空垂直落地,“砰”的一声砸得稀巴烂。

    所以,她只配得上这样子的礼物?

    ——

    霍礼鸣五点多就醒了,冬季清晨天亮晚,睁眼时窗帘不透一丝光,要不是客厅传来声音,他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头。

    门边放着吉他,吉他边摆着换下来的高跟鞋。

    宁蔚赤脚踩地,正窝在沙发里仰脸闭目。

    她的烟熏妆还没卸,累极了,安静得像一只病了的波斯猫。

    霍礼鸣有点起床气,语气不善:“要么你就晚点回,要么就换个工作。”

    宁蔚睨他一眼,昨晚跑了两个场子,嗓子嘶哑没恢复,懒洋洋地说:“行啊,你给我钱花。”

    霍礼鸣冷嗤,“凭什么?”

    “凭我是你姐,给你个机会修复姐弟情。”

    霍礼鸣淡淡道:“别往脸上贴金。”

    宁蔚是真累了,眼睛一闭,不再搭腔。

    霍礼鸣无语片刻,走过去踹了踹她脚尖,没好态度地撂话:“走开,别挡我道儿!”

    宁蔚猛地睁眼,眼妆晕染,让她目光愈发明锐犀利。

    霍礼鸣甩了个背影:“睡客房!”

    顿了下,“床新买的。”

    从家里出来,天光蒙蒙亮。

    东方的云雾逐渐散开,露出白光轮廓,该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初九,年味散得差不多,路两边的红灯笼提醒着喜庆的收尾。

    霍礼鸣双手插兜,慢悠悠地往小区外走。

    快到大门时,恰巧瞧见一小人影。

    佟辛低着脑袋,拎着个快递袋,像一团移动的椰香面包。

    霍礼鸣看了她一会儿,佟辛全然未觉,快撞上胸口了,霍礼鸣才出声提醒:“走路不看的?”

    佟辛一愣,慢慢抬起头,望向他的目光先是茫然,然后飘乎乎的挪看别处。

    霍礼鸣微微弯腰,视线与她眼睛平行,语气不自觉地紧张,“我又惹你了嗯?”

    佟辛撇了撇嘴,“没。”

    “你生气就是这表情。”

    “我什么表情我?”

    “像绿豆冰棒,吃过吗?

    硬硬的,特别不好咬,牙齿都能给冻掉了。”

    霍礼鸣似笑非笑,肩膀又弯下去了些,看着她眼睛,“说说,哪儿惹着你了?

    我死也得死个明白。”

    这语气,一听就是调笑。

    而调笑意味着不正经与不上心。

    佟辛听着他的声音,欢呼轻松的,心情却同夜海中的幽深海藻,闷闷不乐。

    她想起昨天被佟斯年抓包现场,误以为她看小黄文。

    又想起那个不说期盼很久,但真的心有所系的礼物,是那么丑的玩意儿。

    佟辛喉咙一哽,低下头,不看他。

    霍礼鸣愣了愣,顿时手忙脚乱,“不,不是,怎么还哭起来了?”

    “……”天知道,真的只是风糊了眼睛。

    但他这么一问,佟辛还真是心有戚戚地冒出了几丝委屈。

    于是便煞有其事地抬起手,印了印眼角,闷声哼:“没事。”

    “女生说没事,那一定是有事。”

    佟辛忽就沉默了。

    这么了解,一定是很多经验了。

    心里头的两分委屈莫名被放大,像被水草缠住,使劲拖她往深海坠。

    佟辛低着脑袋,眼里真有了言不由衷的湿润。

    霍礼鸣慌了,一八五的高个儿站在马路边手足无措,“别哭啊,待会被人看见告你家长,我真说不清了。”

    “能不哭么?

    我请你吃早餐行不行?”

    佟辛鼻尖红红的,就是不吭声。

    霍礼鸣也很绝望,他没哄姑娘的经验,沉默了两秒,说:“答应你,换个工作行吗?”

    佟辛倏地抬起头,目光清透澄明,“这可是你说的。”

    “不做鸭了吧?”

    霍礼鸣:“……”

    她熟视无睹地将快递往他手里一塞,“走。”

    “干吗?”

    “你说要请我吃早餐的。”

    “两碗粉,一碗牛肉一碗排骨,加一笼蒸饺,蘸酱不放醋谢谢。”

    等餐的时候,霍礼鸣一言难尽地回头看了眼坐在窗户边的佟辛。

    后知后觉,大概率是被这小妞给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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