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在暴戾的他怀里撒个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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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看那块玉的成色,老值钱了吧!”

    蒋仲宁道:“值不值钱倒还另说,那是小白送给他的‘定情信物’,随哥就是把命丢了,也不敢把那块玉丢了啊!”

    谢随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牵扯着五脏六腑生生作疼,背都疼得躬起来了。

    丛喻舟连忙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说道:“甭着急,下午我们去拳击室走一趟,把监控调出来,谁拿了自然一清二楚。”

    蒋仲宁也劝道:“幸好今天周六,随哥,你趁周末好好养伤吧,争取周一前出院,不然这事在小白那儿就真的兜不住了,今天早上她还给你打电话,我都没敢接。”

    谢随稍稍冷静了一下,抓起枕头边的手机。

    还好,只显示一个未接电话,下排是她发来的短信息——

    “懒猪,快起床啦!”

    谢随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单手给她回信息。

    不经意间手腕一阵刺疼,护士在给他重新扎针输液。

    “小白,我起来了。”

    “下午市图书馆约吗?”

    一般而言,谢随不会拒绝寂白的主动邀约,但是这次不拒绝也不行——

    “我下午有点事。”

    “咦,做什么啊?”

    丛喻舟和蒋仲宁一人一边,坐在他身畔窥屏,瞎出主意道:“说跟我们打篮球吧,就算小白问起来,我们也能给你圆。”

    谢随的指尖顿在屏幕上方,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个谎言就势必要用另一个谎去圆,就像连环扣,没有尽头。

    谢随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对她说谎,说谎很伤感情的。

    思考了片刻,谢随凶巴巴地回了她一行字:“你管老子做什么!”

    **

    丛喻舟和蒋仲宁看着谢随发完这句话,目瞪口呆。

    随哥真他妈...刚啊。

    谢随将手机扔床上,烦闷地用双手抱住了头。

    妈的,心都在滴血。

    那句话发出去之后,寂白就再也没有回过了,显而易见是生气了。

    谢随也没有给她打电话,她太聪明,打过去聊不到几句,她肯定什么都套出来。

    算了,等这两天过来,再想想怎么弥补。

    “有镜子吗?”

    “放心,脸上没挂彩。”丛喻舟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不过你身上就看不下去了,青一块紫一块。”

    谢随看着自己的脸,确认了没有挂彩,这才稍稍放心些。

    身上的伤不重要,小白又不会扒他衣服,等到该扒衣服的时候,这些小伤早就好了。

    “你别不放在心上,好好养伤啊。”

    “知道了。”

    ……

    下午,丛喻舟和蒋仲宁去了拳击室,问经理要监控视频,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经理并没有给他们,说的是他没有调监控的权限。

    谢随放下电话,起身抄起自己的外套,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医院走道。

    护士看见他又拔了输液管,急忙道:“哎!你这个病人怎么回事,你跑什么啊。”

    谢随冲出医院直接打车去了拳击室。

    拳击室设置在地下酒吧里,客人们可以边看比赛,边喝酒,跟所有酒吧一样,白天这里并不会营业,工作人员寥寥无几。

    谢随熟门熟路地走到二楼,进了经理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丛喻舟和蒋仲宁正跟经理闹着——

    “随哥被扒了,看个视频怎么了啊。”

    “对啊,就算是顾客丢东西了,还可以看视频呢!怎么我们就看不了啊。”

    谢随因为体力虚脱,精神状态极差,走到办公桌前,重心不稳险些摔跤。

    丛喻舟眼疾手快扶住他:“你怎么来了!”

    谢随单手揪住了经理的衣领,沉声道:“我要看监控。”

    经理很怵谢随的,好言劝道:“那个...先放开我嘛,有话好说。”

    丛喻舟也劝谢随道:“你先别冲动,冷静一下。”

    谢随根本不可能冷静,他只要一想到他的玉被别人拿走,说不定很快就会被转手卖掉,他快要疯了。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朱凯不是嗑药了吗,后来场子闹起来,阵势还挺大,所以那段监控被删了,不是怕警察盘查嘛,小随你是知道的,闹到局子里事情就麻烦了,所以...理解理解。”

    蒋仲宁拉了拉谢随:“不是没有道理,咱们要不想想别的办法。”

    谢随的手松了,经理挣开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对嘛,你们也都是学生,不要像社会上那些人一样动不动就动拳头,你们是知识分子啊。”

    男孩们懒得理他,拉着谢随出了拳击室,来到马路上。

    丛喻舟说:“这样,先送随哥回医院,这几天咱们多叫几个兄弟,每天都来这边问,当时场子里那么多人,肯定有人看到。”

    “是的,丢不了,咱们就算把江城翻个个儿,肯定能找到!

    谢随倚靠在墙边,思绪都已经涣散了,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天女孩把白玉观音送给他时说的话——

    “谢随,你要平平安安的哦。”

    平平安安。

    谢随觉得自己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

    晚上八点,市图书馆,寂白打了个浅浅的呵欠,揉了揉涩涩的眼睛。

    学习了一整天,有些疲倦,她收拾了桌上的书本准备离开。就在这时,白玉观音被人递到了她的手边。

    她没好气地说:“不接受道歉,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对方一直没有说话,寂白抬起头,发现来的人不是谢随,而是...厉琛?

    她诧异道:“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

    厉琛平静地说:“我捡到的。”

    “捡的?”

    寂白傻了。

    “我看着这玉眼熟,像你以前佩戴过的那一枚,你看看是丢玉了吗,还是只是相似。”

    寂白接过观音仔细地打量着,白玉的观音多不胜数,可不是所有的观音法相眼下都有血色瑕疵,这枚玉坠就是她送给谢随那枚。

    谢随不会把她的玉乱扔,除非是出事了!

    寂白顿时紧张了起来:“厉...厉琛,这是你在哪里捡到的!”

    “你别紧张,我投资了一个地下拳室,这是拳室的工作人员打扫卫生的时候捡到的,我当时正好也在,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还把这么贵重的玉丢在那里。”

    寂白想起今天早上谢随糟糕的态度,想必是他又去了拳击室。

    她的脸色瞬间惨淡了。

    “这个是...我送给朋友了,可能是被他弄丢了。”

    厉琛摇了摇头,拾起白玉把玩着,柔声说:“能这般轻易便弄丢了你送的东西,说明那个人并没有将你放在心上。”

    寂白的心神颤了颤,抬头望他。

    厉琛那深榛色的眸子里透出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他将玉坠重新挂在了寂白的脖颈上。

    女孩低着头,微抿着唇,看起来似乎有点受伤。

    但这般感伤的神情,令厉琛心底升起一种想将她据为己有的欲望。

    她真的很美,任何男人看见她,都会忍不住想要占有她。

    厉琛能够理解,那个少年为什么可以为她不顾一切,玩了命地挣钱。

    她现在还未长开,一双碧波秋水的眸子看他一眼,都能令他心摇神漾,若是再大些,花苞彻底绽放,怕是不知道会成为多少男人觊觎和疯狂的对象。

    见寂白不讲话,他缓缓道:“将观音留在那种污浊的地方,是一种亵渎。”

    寂白手里的拳头攥紧了,良久,她沉沉道:“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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