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谁更重要(2)-《世界微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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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便在这两条平行线上,朝着同一个方向奔去。

    但是他个高腿长,步子又大,走得比她快多了。

    她连忙小跑了几步。

    一百米的距离却那样漫长。

    她从未在这么晚的时间一个人在街道上徘徊过,所以时不时会看艾景初一眼,为自己壮胆。而艾景初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在那么暗的街道上,他害怕他一眨眼,她就不见了,又怕她只是自己虚构出来安慰自己的幻影。

    他俩一前一后踏上楼梯,走了十来个台阶,拐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再上十来个台阶,然后登上了天桥,看到了彼此。

    她走得太急了,微微有些喘,到了跟前又有些胆怯,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去而复返的举动。

    而他却没有丝毫迟疑,疾步上前,一把将她拉至胸前,不由分说地吻了她。

    他吻得那么用力,那么猛烈,一只手紧紧拽住她的手腕,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用力地压向自己,她的嘴里还有他亲手给粘上去的金属矫治器,但是他顾不得这些,一心只想狠狠地吻住她,将她揉碎,然后塞进胸口里,再也不让任何人觊觎。

    他的举动太蛮横了,让她本能地躲闪着。但是她的头早被他一手掌控着,哪里还有逃避的自由。而被他钳制住的那只手腕,无论她怎么挣扎,他也没有放开。

    曾鲤吃痛地哼了一声,又将另一只暂时还能活动的手,放在他的胸前,隔开两人紧贴的身体,好不容易推开了一点缝隙。有了这丝空隙后,她趁机使力将脸错开些,于是角度微微一偏,牙套上的金属钉便划破了他的唇,刮出一道血痕。

    她丝毫不觉。

    他也固执起来,不止不休,手上一使劲,让她的唇又回到原位。

    他贪婪地沉浸其中,很久才松开她。

    曾鲤一边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一边说:“你弄疼我了。”

    她的伤口拆线没多久,肉还很新,稍不注意拉扯到还是会很疼,而且腕骨也似被他捏断了一般。

    而他却狠心地说:“你不疼,怎么知道我心里多难受?”

    “你又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喜欢你,你不知道?”本来他白天伤了嗓子,晚上又被人灌了酒,此刻声音已经嘶哑,少了平时的魅力,可是这样的一句话被他缓缓陈述出来,中间些许停顿,而后到了句末,尾音又翘上去,就如一根羽毛轻轻撩拨在她心尖上。

    她口是心非地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说话时,她神色微嗔,双目盈盈,那被蹂躏后的唇瓣,鲜红欲滴,还沾着他留下的湿润。

    他情难自持,不禁垂下头,又想再来一次。

    碍于所处的场合,她又有些退却,而这一回他的动作柔和了很多,轻轻地环住她的腰,将她贴到自己身上。

    “要是有人……”她阻止他。

    “嘘。”

    话音刚落,便嘴唇相触,温热柔软,彼此的气息顿时充盈于胸。

    她思绪渐渐空白,对于外界的感知都被封闭起来,忘记了耳边的车流声,忘记了地点,似乎这个世界只剩下她和他。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那温热的唇才舍得离开她。

    彼此分开两寸的距离后,他捧着她的脸,问:“现在知道了?”

    她这才发现他下唇唇瓣上的伤口,似乎是被她的牙套刮伤的,虽说没有继续流血,但皮却是实实在在地被刮破了一块,留了一个小口子。伤口红红的,似乎还有血急切地要渗出来,带着种奇怪的魔力,让曾鲤的目光一触碰到那个地方,就觉得诱惑。

    她早已被他吻得面红耳赤,听他这么一问又嘴硬说:“就是不知……”

    哪知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出口,他的唇第三次覆盖下来,那么缠绵温柔,仿佛她不亲口承认,他便会永远吻下去,不止不休。

    她想到那个伤口,心微微一颤,羞怯温软地回应了他。

    刹那间—

    有什么被点亮了。

    仿佛有束电流从各自的心脏蔓延开,传导到四肢百骸,而相互间那些被紧密缠绵、温柔厮磨的地方,就似被电击过一般。

    他的手缓缓地松开她的腰身,转而顺着胳膊,找到她垂在身侧的双手。他引导着她的手去围住他的腰,而他的手却解放出来,一路朝上,一只抚在她的背后,另一只手五指插入她的发间。指尖缠绕着她的发,触觉细密柔软,惹得他不禁用指腹轻轻摩挲起来,极尽温柔。

    她口中的诱人馨香与他唇舌间烟草和酒精的味道交织相汇。

    紧贴,厮磨。

    吮吸,辗转。

    舔咬,交缠。

    越来越深,越来越烫,几乎要将彼此一起融掉,谁也舍不得推开。

    这时,有人声传来。这里本来不是闹市,在凌晨时分鲜有人来往,但是仍有人上天桥过马路,不是一个,而是一堆人,远远就传来嘻嘻哈哈的嬉闹声。

    这杂音让曾鲤猛然回了魂,她急忙离开他的唇,朝他怀里缩去。

    他转了个角度,将她护在胸前,朝来人背过身去。

    那些人的打闹声渐渐低了下去,对天桥上的这对情侣有些好奇,走远了几步才开始窃窃私语,一直议论到下了天桥。

    曾鲤这辈子何曾做过这样的事情?从脸一路红到脖子,深深地埋在艾景初的怀里。

    “为什么又回来了?”他问她。

    “半路上,我给于易打了电话,我说我有别的事情,让他不要等我。”她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着,鼻子贴着他的衣服,瓮声瓮气的。

    “嗯。”他也没有纠正问题。

    “艾景初,”她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吃醋了?”

    “不是。”他一边生硬地否定着,一边别过头。他的神色极其不自在,而那脸上,却似乎染了一层薄薄的羞涩,这副表情和刚才霸道的举动哪里有半点相似之处。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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