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0-《离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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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脸上那股生机勃勃分外生动,眼里亮着光,亮闪闪的,充满了生命力。

    走到几条走廊的交汇角,一群人停下脚,潘正茂的下属给众人介绍这一处展台的设计。

    几个后勤送来餐点,端了几盘子饼干让大家品尝。

    苏答拈起一块,细嚼慢咽吃下。

    旁边岑昊东吃了几口,和她道:“我们这点心不错吧?

    每天的下午茶,我就好这口,休息的时候吃不上还怪想的。”

    苏答轻笑,“这个饼干用的油很特别,烤之前应该在表面刷了一层。”

    岑昊东见她说得笃定,好奇:“苏老师这都了解?”

    她道:“我自己经常做饼干,在国外的时候特意去跟烘焙师学了一点。”

    岑昊东连声夸赞。

    展台如何设计,贺原全然不知,耳朵里满是他们说说笑笑的声音。

    一个后勤人员将盘子端到他面前。

    潘正茂知道他不喜欢吃这些东西,脸一凛,刚要让人拿走,却见贺原垂眸往盘中睇了一眼。

    他没说话,默不作声地拈了一块,送到口中。

    潘正茂愣了愣,反应过来也跟着拿起饼干,一边赔笑一边吃。

    待到参观结束,岑昊东被协会其他部门的人叫走,临走前和苏答告别,约好下次有机会再聊。

    苏答目送他离开,潘正茂小跑过来,“苏小姐,我让人送您一程?”

    下意识看了一眼他身后不远的贺原,苏答敛起笑意,淡淡道:“不用了。”

    她回国还没买车,公司给她安排了座驾,今天她自己开车来的。

    苏答颔首和潘正茂道别,看也不看贺原,走出大门,很快开着车扬长而去。

    潘正茂没来得及叫住她,哑然几瞬。

    一回身,对上贺原冷冷的视线。

    他颤了颤,莫名的,头上开始冒冷汗。

    贺原打量他一眼,道:“不要自作聪明。”

    “贺先生,贺……”

    潘正茂跟在他背后,追了两步,见他身影渐远,由等在车边的徐霖迎入车内,心里开始忐忑。

    他能怎么办。

    岑昊东骨头硬,这些点头哈腰的事,可不就只有他来做?

    总不能会长副会长两个都“一身正气”,那岂不是要协会喝西北风?

    会长不作为,他身为副会长,为了寻求更好的发展,总得留住这些赞助商。

    潘正茂看着贺原的车开出院子,担心起来,难不成弄巧成拙了?

    下属小刘凑到他身边,小声问:“潘副会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贺先生好像不太高兴?”

    “我怎么知道!”

    潘正茂一个头两个大,无可奈何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唉声叹气回到办公室,潘正茂悬着心,怎么都坐不安稳。

    愁了几个小时,他正想着如何补救,小刘突然冲进来。

    “副会长!副会长——”

    “嚷嚷什么!”

    潘正茂把手里的策划书往桌上一扔,“还嫌我不够烦?”

    “不是,是贺氏,贺氏上季度拨给我们的赞助费,刚刚追加了一笔!”

    小刘激动道,“翻了足足一倍!”

    副会长呆住,“真的?”

    “真的!”

    霎时间,潘正茂喜笑颜开。

    贺原心里想什么他真拿不准,但这事……好像没办错?

    !

    搓了搓自己笑得皱巴巴的脸,潘正茂在心里将苏答谢了又谢。

    看来倪棠这尊大佛已经时过境迁了。

    得把苏答供起来才是!

    爱童天使基金和美术协会联合举办的拍卖会,在香江会所一楼进行。

    到的全是商界人士,捐赠作品的画家们并未出席。

    宾客众多,一个个西装打领的男人端着酒杯相互交谈。

    看了入场时发的手册,得知捐赠名单中有倪棠,纷纷对今晚拍卖的价格发表看法。

    “那必定是倪棠的画拍价最高,必须的。

    她的画一直很有市场,绝对不会低。”

    “未必吧,她的画买家一直成谜,除了拍卖会上,其他交易所,价格实在算不上高。”

    “这你就不知道了。”

    一个略肥胖的中年男人悄悄道,“你们知道倪棠的画,那个神秘的背后买家是谁吗?”

    “谁啊?”

    “贺氏那位。”

    “贺氏?

    贺老大还是贺老三……”

    中年男人摇摇头,说:“是贺九!”

    其他人顿时露出吃惊神色,“你怎么知道?”

    中年男人没卖关子,他道:“我以前在画廊碰见过贺九的助理,当时寄存的就是倪棠的画。

    今晚贺九不是也来?

    等着看吧。”

    一群人兴致勃勃聊了几句,各自入座。

    贺原来得不早也不算迟,基金会负责人亲自将他送到座上,陪着说了好一会的话。

    拍卖开始。

    一件件拍品呈上来,在场众位响应热情,不时有人举牌,价格有高有低,数字各异。

    倪棠的画是第五件。

    拍卖师简短介绍了一番,而后道:“起拍价五十万,开始。”

    倪棠的画一直很有话题性。

    有人觉得价格太高不值那个钱,有人觉得能拍到那个价,说明有市场。

    拍卖师声音一落,立刻就有人叫价。

    “一百万。”

    “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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