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chapter69-《亲爱的弗洛伊德》


    第(2/3)页

    “真的?”她瞪大眼睛。

    这处古色古香的地方因为是他的成长之地,而变得格外亲切起来。

    她望向那道楼梯:“上边该不是你的卧室吧?”

    “嗯。”

    她来了兴趣:“我可以上去看看吗?”

    “到晚饭时间了。”

    她笑眯眯,很善解人意又体贴:“好吧。”又说,“那我今晚可以睡这上边吗?”

    “……”言格说,“西厢有客房。”

    甄意不满:“对你来说,我只是客吗?”

    “……”

    还真……

    “不是。”

    “那我为什么要睡客房?”

    似乎一贯如此,她总是一堆歪理,分明逻辑不通,他却无法反驳。

    他低头擦手,不说话。

    甄意懒懒地靠在门边:“言格,我知道你喜欢我。虽然你不说,但我已经发现了。”

    他侧脸白皙而俊秀,安静几秒,打开水龙头......再度洗手。

    甄意怡然自得,抱着手歪着头,吃吃地笑,那语气得瑟得欠扁:“我知道你喜欢我,啧啧啧,还不是一般的喜欢,简直喜欢得不得了呐~”

    “你肯带我回家,其实是认定了我是言栩的嫂子吧?呀,你想和我结婚吧?”

    言格一声不吭,乳白色的灯光下,面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

    某人小人得志般张狂:“既然如此,你还不主动把我搞定?不然哪天我被别的男人拐跑了,你就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吧。说真的,你以后对我好点儿。小心我生气,我生气了就挽别的男人的手,气死你。”

    言格眼瞳深了一度,说:“你不会。”

    “......”

    她笑容敛了,有几秒没作声。

    夜里很安静,外边有鸟儿啾啾地叫,里面水龙头的水哗哗地流。

    “是,我不会。”

    声音里没了轻松,透着极淡的委屈,

    “你就是知道我不会,知道我对你死心塌地,所以才对我无所谓。”

    她一扭身子,别过头去了。

    言格微怔,有点儿恼自己。她好不容易撇开hk的烦心事回到深城,好不容易心情好了一点儿,他又惹她了......

    “甄意,”他关掉水龙头,轻轻地说,“我没有觉得无所谓。”

    她不听,耷拉着头,很沮丧。

    言格没想自己一句话就让她兴致全败,顿时有些无措,想起她说自己无趣。

    他碰碰她的手背:“甄意,我没有。你不要生气。”

    她声音里带了哭腔:“我已经生气了。”

    一听她呜咽的声音,他愈发不知所措,心里很紧张,可嘴上只会笨拙地重复:“甄意,你别生气。”

    “那你亲我一下。”她大发慈悲地松口。

    言格脸微红,思考了一秒,终究缓缓倾身,偏着头,凑近她,很轻很轻,碰了一下她的嘴唇。柔柔的,软软的,呼吸很温热。

    甄意心在颤,美好而微妙,嘴上却不饶他:“我说的是深吻。”

    言格一愣,脸上的红色爬上了耳朵。

    这时,宁静的园林里传来暮鼓声,一声一声,在暮霭中浓重而绵长,仿佛从远古传来。

    “这是什么?”

    “晚餐时间。”

    “那我们快走吧。”虽然很想亲他,可第一次在婆家吃饭,要给家人留下好印象。

    言格“嗯”一声,片刻前紧张砰砰的心跳平息下去。其实已经做好准备了,嗯,此刻的心情说不清是庆幸还是遗憾。

    出了门,绕上长廊,夜晚的风从篱笆上吹来,带着金银花的淡香,清冽而纯净。

    甄意说:“言格,你欠我一个深吻,记好啦!”

    “……嗯。”他沉默一会儿,问,“甄意。”

    “嗯?”

    “刚才你其实没有生气吧。”

    “哈哈。反正你欠我一个深吻。”

    转眼见他的庭院一角有座小塔楼,屋檐的辟邪风铃在风里叮叮作响,阁楼上亮着灯。

    “那里是什么?”

    “放旧物的。”他简短地说,见她还在张望,拉一下她的手臂,“快走吧。”把她推去前边,自己却忍不住回头,望一眼上边的阁楼。

    在夜里,那样明亮,像太阳。

    他的太阳,在那里。

    水榭楼阁上,荷叶清香,芦苇飘荡。到餐厅时,其他人也刚到。并没有叔伯辈的亲戚,只有他们一小家子。

    甄意这次见到了言格的爸爸,一身休闲青衫,相当儒雅英俊。他对甄意很客气,但明显没有多喜欢。

    甄意一开始还努力和叔叔阿姨说话,但终究招架不过他们太过礼貌而不亲近的态度,渐渐,就不开口了,有些失落,呆呆地看佣人布菜。

    家里今天似乎吃素,清蒸竹笋,凉拌黄瓜,香芹百合……一道道色香味俱全,她却没了胃口。

    言母趁布菜的间隙和安瑶说起婚礼,不自觉就显露出对安瑶的喜爱。说他们的缘分是天注定云云。

    甄意想起安瑶说,言栩小时候就见过她,但她不太记得了。

    如此一想,还真是奇妙的缘分。

    言母又说起后天的婚礼细节,登堂、三拜、沃盥、解缨结发、执手……

    甄意听得入迷,愈发期待。可听着听着,看言母对安瑶无微不至的关心,她心里有点儿泛酸了。

    低下头去,觉得空前的陌生无助。下一秒,言格却从桌子下伸过手来,掌心温热,覆住了她的小手。

    她懵懵地扭头,他清黑的眸子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微垂,另一只手起筷,各种菜往她碗里夹:“多吃点。腿伤还没好,本该多休息,我却非让你过来,抱歉。”

    一时间,甄意感动极了,心里幸福漫溢。

    言格平时话极少,一开口,父母也明白了,问候甄意的伤势,她倒也不受冷落了。

    吃完饭,言家父母去陪爷爷奶奶泡茶去了。

    言格和言栩则照例去露台上吹风,下围棋。

    甄意看不懂,就坐在栏杆边上,看安瑶泡茶。

    婚礼那天,安瑶要亲自泡茶给公婆,到时言家大大小小的亲戚都会看着,茶艺是新媳妇最直观的品艺,一步可都不能错。

    夜风里,水雾袅袅,茶香淡淡,含着清润的围棋落子声,让人心都安宁下去。

    甄意看着安瑶筛茶,好奇:“安瑶,你和言栩小时候怎么认识的?他为什么叫你如笙,是你的小名吗?”

    安瑶停了一秒,垂着眸,并没回答。甄意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沉默。

    放下电话后,甄意说:“安瑶,你不用那么自责了。”

    “怎么了?”她正用心烫茶叶。

    “警方初步给你定的是自卫杀人。但现在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了,刀片刺进了许莫胸口。离心脏很近,但刚好错过,只差几毫米。”

    “哦。”安瑶正悉心地烫茶杯。

    “司瑰让我告诉你,许莫不是死于你刺进去的刀片,而是溺水而死。你的自卫行为并没杀死人。”

    叮咚一声清脆,言栩手中的棋子坠落棋盘上。

    甄意停下来,扭头看。

    言格淡然自如,把砸开的棋子一个个摆回原位,抬眸看言栩一眼,眸光很深,问:“怎么了?”

    言栩不吭声。

    甄意没多想,安慰安瑶:“别那么多心理负担……”说到一半,想起杨姿的话,心里不太舒服,小声问:“你最近是不是惹什么人了?”

    “怎么了?”安瑶盯着煮水器,煮久了泡的茶就不好喝了。

    “谣传说,你和许莫很早就认识,还……”甄意说不下去了。

    安瑶的脸白了一度,却几不可察:“没有的事。”她静心下去,最终沏出一杯晶晶亮的茶,捧去给言栩。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