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风不止而树能静-《梦想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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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个道理,只有不断创新才能应对外界变化,一支球队只要打法被别人摸透了,最多三五场以后就容易被人抓住脉络,白浩南想趁着杀鸡儆猴轻松两场,演练新打法,不停创新打法也才能给这么多球员提供更多机会,让不同特点的球员上场证明自己。

    他也是从缅北开始,就把这种琢磨战术的习惯当成了消遣,起码再没以前晚上心慌慌想去酒吧夜总会的冲动,越来越热衷于花费大量时间看别人的比赛和分析复盘。

    晚上七点到八点半的训练课结束以后,他还会在电视电脑前面待到十一二点才睡觉,有时候出来站在五环外的训练营场地上,周围荒凉寂静得毫无都市首都的喧哗,他还觉得舒畅。

    在别人看起来极为枯燥的状态,白浩南现在却能津津有味,换做十年前可能他自己都不会相信自己会变成这样儿。

    直到周五熟悉场地,白浩南才看见了老宁,不知为什么,三四个月的时间没见,老教头好像就老了一大截似的,老人的感觉非常明显。

    一般客场熟悉场地都不会双方碰面,毕竟主队长期用着主场足够熟悉了,也不用非要凑到赛前来熟悉,所以很难看见对方,但白浩南带着球队走进这座体育场的时候,老宁就靠在球员通道外等着的,远远看见白浩南,就像看见自己孩子一样笑起来,点点头用下巴示意,白浩南就知道跟着他走上主席台,这边有宽大舒服点的沙发椅可以靠着,还泡了茶呢。

    周波耍宝的想对老宁点头哈腰,老教练依旧只是用水泡眼看看他笑没说话,可跟白浩南坐下来却像寂寞了很久似的热切:“怎么样?四轮了,感受怎么样,我看见一堆堆的废话开始冲击你了,还能承受吧?”

    白浩南从运动服兜里拿出个塑料盒子来:“我们有个藏族训练营的教练家里收购虫草的,老陈也在泡水吃,效果感觉还是有,就给你顺便带了点,不是什么高级货色,就是他们自己采的野生货。”

    老宁头识货,拿起来看看笑:“不便宜啊,要是被人拍照拍到,就是赛前贿赂对方主教练?”

    白浩南端起茶杯滋的一口干了:“要抓我的把柄还少了?作风问题、子女问题、退役前还有庄家要追杀我呢,这些事情我都不放在心上,还在乎谁举报我这点虫草?”

    老宁头的表情不吃惊,更像父亲看着孩子长大成熟以后的欣慰,又带着苦口婆心:“我一直看着你在江州的动静,很好,你掌握的分寸很好,也懂得跟政府领导保持应有的关系,国内不可能回避这个问题,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精细致密,可是你也从来都不要低估改变这种局面的困难,那些不要脸的既得利益者,那些把持了话语权的投资方,那些思维僵化的老派官员,随时都可能把你所有的一切都夺走。”

    白浩南眯眯眼:“我就是最不要脸的,我也没想改变什么,更没什么可以夺走的,我没家庭,没工资,没级别,什么都没有,哪怕把俱乐部给我取消了,我也不在乎,本来我就是民营企业搞青训的,大不了把我踢出足球体系,我还是可以经营我的训练营吧,不在足管部门的领导下,足球培训都不许搞了?所以我是做好了这种准备的,我不急,慢慢跟他们熬,农村包围城市。”

    老宁头慢腾腾的打开塑料盒子,挑了两根折断丢进自己的茶杯里,小口小口的抿了才点头自嘲:“我老了,老得知道我看不到你把局面理清的那天,所以有点着急了。”

    白浩南帮老人家掺上热水又皮一下破坏这种苍凉的气氛:“那我动作搞快点?”

    老教练连忙摇头:“欲速则不达,欲速则不达,不要着急,五年,十年,二十年,对,你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先搞好青训培养系统,再慢慢由下而上的改变影响,直接从大学生里面培养球员,经营俱乐部,起码从我这里已经证明是不可行的,这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专业队体系,而且介入底子太晚,甲级队就是上限,我最近几年确实没法再把这支队伍往上提高一步,现在我最担忧的就是我这一松手,这批孩子该怎么办哦。”

    白浩南不为难:“给我吧,能打的我带着继续打,不能打的当青训教练,我有大把的岗位给大学生,当然前提是这支队伍能合法的转给我,总不能一个甲级队吞并另一个甲级队吧?”

    老宁头好像放下心里最后的包袱一样,端起那茶杯再抿一口,轻轻拍拍白浩南的膝盖,动作很轻,比彤彤还轻,可份量却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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